“嗬嗬..........”回應它的隻不過是一陣斷續的,低沉的長笑。
剛從外圍牆壁縫隙中走進來的薩安停住了腳步,耳邊回響著笑聲,他站在一片殘牆投下的陰影中,哪怕在這昏暗的環境中也能看清前方的場景。
毫無疑問他錯過了很多東西,比如說開場比如說過程,但現在還能趕上個結尾,與幽靈們用可以穿過實物的能力趕路相比,不得不繞行各種殘損倒塌建築,同時還需要應付糟糕的路麵,薩安的速度就確實變得相當的慢了。
幽藍色的怨靈懸浮在空中,身形卻顯得模糊的過分,不時有藍色的光點從它身上擴散出去,消失在空中。
“真是令人厭惡呢......明明隻是個死靈......居然有膽子打傷我。”
一旁跌坐在地麵上的女術士珊德拉皺著眉看向一旁的怨靈,她雖有疑惑並且覺得很是熟悉,卻無法對這名幫自己打傷敵人的死靈產生任何的好感,它身上無時無刻散發著的殺意絕大部分都停留在她身上,“你是誰?”哪怕明知道沒有用處,珊德拉還是無法控製住自己問到。
“也許你可以叫它......”然而卻有人回答了珊德拉的問題,聲音從女術士正對麵的恒久暗影後方傳來,越來越近,“你可以叫它那爾羅。”
就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攢住了喉嚨,珊德拉的眼睛越睜越大,麵色逐漸蒼白下來,她無法說出一句話,沉寂又回到了這座千百年前的建築之中。
另一邊的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精神中的交流。“你來這裏想要幹什麼,法師。”恒久暗影最先開口了,盡管話語並不友善,卻很難從它的語氣中聽出些什麼感情。
“我以為我之前說的很清楚。”薩安眯著眼,拽了拽剛戴上去兜帽,“難道你之前已經虛弱到連自己的手下都無法掌控了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紫黑色的光球放射出的光彩越發的明亮,薩安對此隻是聳了聳肩,緩緩抬手堅定不移的穿過光層,蒼白的指尖觸碰到了凹凸不平的裂紋,“那麼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在不經過主人允許的情況下私自窺視我的記憶,那麼,禮尚往來。”
相比起晶體外圍光圈更加濃鬱的黑紫色光芒逐漸出現在薩安的指尖,“你積攢了這麼多的力量我就拿走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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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色中沒有一絲光,距離黎明最近的時刻,黑得不可思議,薩安就在這濃鬱的黑色中慢慢走過,最終在能見度極地的視線中選定了一家最近的旅館走了進去。
“嘿,薩安。”全知之書的聲音傳來,“介意給我說說剛才的事嗎?”
“當然可以。結局就是那個術士死了,生前的情人如今的怨靈與她同歸於盡了,恒久暗影。總的來說,並不是一個怎麼新穎、受人歡迎的結局。”薩安點頭允諾,在精神中進行的對話沒有任何聲音,而正在與全知之書交談的薩安,大概永遠不會知道在遠處的半地下小屋中發生的,神奇,也許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什麼東西?”深沉的夜色中,女傭打扮的中年婦女站在那座早已無人的房間中看著紙桶中的一卷紙,隨後彎腰將其撿了起來,然後拆開了看起來堅固實際已經酥脆如紙的紅套,卷起來的信紙打開,手指觸碰甚至會發出清脆的聲響,讓人不得不懷疑它已經脆弱到稍稍使勁就會粉碎的程度。
上麵是女傭完全不認識的,連貫而優美的陌生字符,那來自於上個世紀的古老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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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嚼舌者那裏留了一個掛墜盒,那個掛墜盒是我留給你最後的禮物,裏西斯。那是我祖傳下來的,由.....大概你也不會對這些材料感興趣的吧,裏麵放置了熔火之心,以及,請不要嚐試將盒子打開裏希斯,會壞的。
相信當你看到這張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而且可能采用了一些你無法接受的方法,雖然這是我的選擇,但對於你...我...真的,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該寫些什麼,隻能是,我知道你最討厭聽到這句話,但我隻能這麼說了————
對不起。
艾布納希伯來?庫克】
最後信紙被揉碎成為了一地碎片,合著灰塵一起被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