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群身著銀色鎧胄的騎士,他們擋在身前,鎧甲上遍布著熟悉的金色魔紋。如同被霧氣模糊了的麵容上,隻能夠看到一張一合的嘴,說出的話語與嘩啦啦的雨聲混在一起。
“奉教皇之名,吾等守護於此。”他們說道,“此處禁止通行。”
教皇...?一道冰冷的嗓音回道,我不想過去,我隻是想去見艾布納希伯來·庫克。
.........
“你不能過去。”,騎士中有人繼續道,聲音卻顯得愈發的遙遠,連他們的身影都更加模糊了,“就算您是.............”
“
就算是.................也不行。”
既然你們一定要這麼做的話,那麼就先一步去那裏等待他吧。在不久的將來,你們將會在永恒的死亡中再度重逢。
...........
誰在說話......是誰的聲音?那種緩慢的、毫無起伏也毫無感情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響起。
不知為什麼,有一種熟悉的過分的感覺。薩安皺著眉默默的想到,而且好吵,好冷啊.......
騎士們的聲音逐漸消失,最後隻剩下嘩啦啦的雨聲毫不停歇的在耳邊鳴響,那聲音越來越大讓甚至薩安有種雨水直接拍打在身上的感覺,徹骨的寒意透過單薄的布料傳遍全身。
......................
“嘖............”
薩安睜開雙眼麵無表情的看向外麵,傾盆的大雨模糊了視線。“又做了奇怪的夢.........”頭疼的好像要炸開一般,從手上傳來的幾乎滲入骨髓的寒意愈發的清晰。
然後他直接取出了夾在全知之書中的日記本,然後將古書扔到了顛簸著前行的馬車車廂中,懶散的靠著車廂抬手摁著自己的太陽穴,前方不斷有連串的雨滴沿著車頂的外延滴落。
“很快就要到格林瑟爾的客人。”身旁坐著的車夫一鞭子抽在奔行在雨水中的棕馬,頭也不轉的說道。
“..........我知道了。”半響後薩安的聲音才傳來,顯得有些沙啞,隨著馬車不斷的搖擺,頭一凸一凸的巨疼愈發的明顯,真的就像是要裂開一般。於是他隻能不斷的用被全知之書上寒氣凍僵的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那蒼白手指冰冷的過分,帶著一些青色。
.......砰............
薩安皺著眉用手捂著後腦,在他的腦袋第三次因為劇烈的顛簸狠狠的撞在了車廂上後,他終於放棄了這個懶散得過分幾乎快要躺下了的姿勢,然後打開了那本日記。
空中布滿了陰雲,天色昏暗異常,雖然這些光線也足以使薩安看清那昏黃的紙頁上扭曲的字符,即使頭部的巨疼一點點的減輕,薩安的思想仍舊停留在之前的夢境上。
薩安一直都覺得在他支離破碎的記憶中有一個莫大的諷刺,那就是他還記得那些繁雜的學識、魔咒...............卻連自己曾經到底是誰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