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安蒼白的指尖摩挲過黑色袋子上邊角處的花紋,那個紋理他研究過許久。大概是一個符文,一個標誌,就像是人們總會在一些物品上寫上他們的名字或標上記號——————但是他不認識這符文,也想不起有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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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詢問過全知之書,但是並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恩...........你應當知道的,我的朋友。”它的聲音拉得很長,用這句話作為交談的結束語,“我之所謂的全知,不過是生靈記憶的集合,隻有那些我見過那些有記憶的生命,才能知道那些隱藏在他們大腦中的秘密。”
說完,它眨了眨眼,那隻猩紅色的獨眼在微光下如同閃爍著鮮血彙聚而成的紅芒,眼球上密布的神經顫抖著,讓眼球就像是水流般波動起來。全知之書它自己管其叫誒勒斯之眼,煉金術士誒勒斯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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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馬車停在哪了?”在濃霧中傾聽了一會聲音,卻沒有看見什麼的老年煉金術師柯瑞思微微轉頭,看向身旁的薩安。他知道對方是戰職者,雖然是其中體質偏弱的法師,然而戰職者與無階的普通人相比,終究是不同的——————————整座寒杉鎮,幾乎沒有戰職者,雖然獵人因長年在惡劣環境中與野獸搏殺而體質變得強健,然而仍舊不是戰職者。甚至有人根本不了解這種存在。
所以在他們將希爾特從雪堆中挖掘出來時,看著那被凍得渾身青白的人從深度昏迷中蘇醒時————來自帝都的柯瑞思並不感到驚訝,然而那些拄著拐杖蓄著胡須,仍舊信仰著傳說與神話的雪原老年居民們卻因恐懼和敬畏而顫抖了————————
他們說:“西北的雪原是在災變時形成的,那永不融化的冰雪下是連成一片的白骸,那一年,骸骨淹沒了大地,然後寒冰覆蓋了上去。死者不願離去的靈魂化作了北風中的遊魂。”
“當暴風雪來臨時,那些遊魂會將一切生靈拽入永不停息的北風之中................”說道這裏,那名麵容上滿是皺紋,過分衰老的老者抬起頭看向天空,用一種近乎於詭異的幽冷語調輕聲喃喃道,“它們在沉睡日與複蘇日狂歡,呼喚迎接亡者加入..........或是王者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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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將柯瑞思的思緒拉回了現實,老人家微微眯了下眼,在有些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了在道路上緩慢走過的商隊,周圍有雇傭兵打扮的人隨意的走動著。
有很多人在看著這輛商隊,而這些人中,也包括了它的領導者,商人亞岱爾看著墜在隊尾的一輛陳舊馬車,那輛馬車的速度很慢,拉著它的矮腳馬一直在顫抖,就好像背後有什麼令它感到痛苦與恐懼的獵食者,連鬃毛都以輕微的幅度顫抖著。
看著這一幕,商人亞岱爾深深的覺得自己的眉心一陣劇痛起來,就像是將燃燒的熏香的冒著紅光的一頭直接貼在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