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2 / 2)

“我也後悔了呀!如果我當時娶了你就沒有這麼多不幸。有時我想用什麼辦法在我離開前趕著把婚禮舉行了也是可能的,雖然我們隻請求了兩次,是嗎?即使我從克裏米亞回來後就直接到這裏與你結婚,我也會幸福得多呀!”

“親愛的約翰,說對了!你幹嘛沒有呢?”

“哦——因為拖延和缺少考慮吧,也因為過了這麼久後我害怕麵對你父親。我住了很長時間的醫院,你知道。不過這地方又顯得多麼熟悉啊!我看見另一間屋裏桌上那個是什麼?以前從來沒有。像是一塊幹枯了的蛋糕——肯定不是一塊過去的喜糕吧?”

“就是,約翰,是我們的。它正是3年前為我們那個婚禮做的蛋糕。”

“天哪!唉,時間完全停止了,那時到現在的一切好象從來沒發生過!他們在這間屋裏做的那件婚禮服咋樣了呢,我記得——一件白裏透藍、質地輕薄的東西?”

“我也把它留著。”

“真的嗎!……哎呀,塞利娜——”

“是的!”

“幹嘛現在不穿上?”

“好象不會——。不過,啊,我多麼希望穿上!如果告訴他們那是什麼,那天我們如何真的打算結婚,大家就會想起來的。”她的眼睛又濕潤了。

“不錯……遺憾我們沒有結婚——真遺憾!”一個天性並不沉默寡言的人似乎也因憂鬱悲哀一時沉默起來。“唔——你願意穿嗎?”他說。

“願意——下一曲吧,如果母親不介意。”

因此,塞利娜趕在下一曲開始前離開了,並很快穿上一件薄紗服走下樓來,它上麵有折痕,在箱裏存放舊了,不過仍然輕盈漂亮,的確是3年前為打扮她這個新娘而做的婚禮服。

“它已相當過時,”她抱歉地說。

“一點也不。我的想法真妙啊!好啦,咱們又跳舞吧。”

他帶著她跳第2支舞曲時,她對一些人解釋說這件衣服曾打算作什麼用,是他要求她穿上的。他們又開始在屋裏翩翩起舞。

“你像個新娘!”他說。

“可現在我不能穿這件衣服結婚了!”她心醉神迷地回答,“不然我是不會穿上它把它弄髒的。這真的太過時,也太皺太舊了,你是不會相信的。因為我經常把它取出來看看。我從沒穿過它——從沒有——直到現在!”

“塞利娜,我在考慮退伍的事。你願意跟我移居到新西蘭嗎?我有個叔叔在那兒幹得不錯,他不久會幫我賺到更多的錢。英國軍隊是很光榮,但就是完全不能讓人富起來。”

“當然,你決定到哪裏都行。那兒對約翰尼的健康有好處嗎?”

“氣候太可愛了。再說我在英國也絕不會快樂的……唉!”他最後又格外悲傷地說:“老天爺,我當時直接回來就好啦!”

舞會引來了一個又一個鄰居,他們被邀請來參加;這一對再次組合起來的人兒一下轉到鮑布·哈托爾旁邊,這人總是帶著一副心裏裝有一個笑話,隨時都會因它太妙了而可能突然說出的表情。他這時趁機對自己要講的事透露一點風聲,一邊低聲對塞利娜說話一邊向她搖頭——

“新郎真是有點不賴呀,嗬嗬!等你嫁給了他,你會看到他要學會放肆的!”

“他說‘不賴’是啥意思呢,”軍士長問,他不是當地人,對曆史悠久的方言不屑一顧,也似乎認為“新郎”預先就指他自己。“我隻希望今晚受到的待遇別比你先前對我那樣更糟糕!”

塞利娜現出恐慌的樣子。“他不是指你,親愛的,”他們跳開時她說。“我們以為或許你知道了發生的情況,因為你剛來到這裏。你已——聽說了——我的什麼打算嗎?”

“一點沒有——我遠在約克郡——怎麼會呢?我是出於非常偶然的原因現在才趕來,為我遲遲沒到的事準備與你和好的。

“我已經與巴索羅莫·米勒先生訂婚了。就這麼回事!我本該寫信告訴你,可來不及,今天下午才收到你的信……你不會因此拋棄我吧,約翰?因為,正如你知道的,我很以為你已死了,並且——並且——”她眼裏充滿了驚恐的淚水,也許他已感覺到她在悄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