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鳳國當朝丞相簡墨痕家有一子一女。長子簡長風與太子鳳鳴曄同歲,在他六歲時被召進宮中當太子伴讀,長年住在宮中,說是伴讀,其實也算是宮中皇帝製約丞相一家的手段罷了,簡墨痕在朝臣中尚算年輕,官位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帝對簡家的猜忌不是沒有,不然也不會將幼子召入宮中。
在簡長風當太子伴讀的第二年冬天,簡家幼女出生了,那時下著大雪,當簡墨痕與妻子琴霜看著小小的女兒睜開雙眼,眨著如水潭一般的雙眸,淚水還鎖在眼中未掉落。琴霜抱著女兒靠在丈夫的懷裏,側過頭問著“夫君可有想好小女的名字?”
“在雪天出生,這眼睛又似水回流的深潭一般,不如叫簡雪淵。”
“這名好呀,給宮中送一封信,叫長風回來看下妹妹吧。”而後簡墨痕叫來管家,寫好信後讓送去宮中。
簡長風在宮中與太子同學詩書武藝,第二天早晨和太子在習武的地方練武時,一太監拿著簡家的書信在一旁候著,等二人練完一套武法時上前先對風鳴曄行禮而後躬身將信遞給簡長風。
“簡家小少爺,這有封信你家裏來的。”
“有勞公公了。”
簡長風接過後也沒有避開鳳鳴曄便將信封打開,看到信上的內容愣了一會兒。也不說話,也沒有其他的動作。鳳鳴曄看著簡長風直愣愣的站著,將手搭在他肩上“怎麼了,什麼內容愣成這樣。”
簡長風看了看鳳鳴曄,又看了看信。激動的忘了向太子行禮“太子殿下,小妹出生爹娘叫我回去看看,希望太子殿下首肯。”
“哎,都說了咱兩之間不用那麼稱呼的,叫我宇軒”太子鳳鳴曄字宇軒,當年皇後生太子時難產,雖母子平安皇後卻也落下了病根。在太子五歲那年離世,太子這字是皇後當時名字中有軒字,也是紀念自己母親。
眼珠轉了轉“不如,我和你一起去。”
“這...”本是自家妹子出生,可這太子說了要去,答應不是,拒絕也不是。簡長風微微皺眉,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了好了,不急著去見你妹妹麼。”話還未說完就拉著簡長風走。隨意的對著宮裏當值的侍衛吩咐“誒,你去找人備馬車,本宮現在要出宮去。”
馬車在繁華的街道上向丞相府行駛著,正是巳時,街上叫賣聲不斷。簡長風撩開簾子的一角向外看了看,思索著應該買些什麼玩意兒送給妹妹。路經一個玉飾坊“殿下可否停一下馬車,臣想給家妹選一小玩意兒。”
“停車”鳳鳴曄喚道,對簡長風的稱呼有些許不滿“都說了喚我宇軒”
“宇軒,可君臣不可逾越。”簡長風低著頭還是喊了一聲,跟在太子身後下了馬車。當年進宮之前,簡父叫長風進書房,父子談了許久。“為父官職太大,君王重用我卻也防備我,官職低於我的大臣雖聽取我的主意,暗中卻也觀察我。隻要我有絲毫差錯,他們便有理由拉我下位或是治我罪。”長風也懂父親的疑慮點頭答應,不解的問了句“那父親辭官呢?”簡父搖了搖頭,自己對於皇帝來說還有用處,又怎會輕易讓自己辭官呢。這話簡父沒有對長風說,隻叮囑他在宮中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那時起簡長風便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刻意的無視孩子心性。
“宮內你遵君臣關係,這宮外了就免了那些。”宮內人畏他太子身份,每次獨自出宮又跟了很多侍衛無法交友,對於陪伴在身邊的簡長風,感覺終於有人可以接觸。“這身份可真是束縛啊。”鳳鳴曄輕聲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