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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大廳,不但裝飾豪華並且巨大的難以置信,很難讓人相信這竟然是在一艘船上。
地毯、香檳塔、兩旁放滿食物的長桌,還有在舞台上演奏著歡快音樂的型交響樂隊,大約三層樓高的頂上滿是各種描繪幸福享樂的壁畫,還有高掛的彩帶和巨型吊燈。
這裏處處都能看到精巧又細膩的心思,無論是到杯碗盤碟、筷子刀叉上的雕飾刻印,還是大到一邊立著的等身高花瓶上的人物風貌,都兼顧了不同的品位和相同的奢靡。
這看起來就和任何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大廳一樣,不,或許還要更加豪華。
人們推杯交盞,大聲談笑,演繹著各自的快樂麵具,也不知道那笑聲裏有幾分真幾分假。
張孝一進來就見到這樣的場景,顯然宴會開始有一會兒了。
這倒是讓他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他過來的時候是在最後一批祈禱的船上服務人員離開之後,那些服務人員難道是翹班來祈禱的?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宴會又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不過想到這船上船員、侍者、保安加起來可能有幾百人後,張孝又放下了一些疑慮,這些人必定不可能同時工作,而是有著班次輪換的,不定那些去祈禱的人是在正好空當的時候去祈禱的。
張孝搖搖頭不去想這些,他走進宴會廳,緩步向著餐桌走去。
他的穿著和膚色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他表現的很自然,一點也不慌亂,所以還是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懷疑,而接下來張孝就如之前的打算,當好一個透明人,做到兩多兩不——多看多吃,不聞不問;做好麵對變化的準備,防止事發突然措手不及。
他的行動很成功,雖然一直在吃,但由於動作自然,並不粗魯,所以並不引人矚目,而部分信仰虔誠的教徒看到這位黃皮膚的神父慢條斯理的在用餐,也就沒有上前打擾攀談。
張孝就這麼慢慢悠悠的在餐桌前晃悠著,在宴會的邊緣觀察著怎麼大廳的情況,耳朵還能聽到露台(船舷)上人們的交談,一切都和他最初預想的一樣。
可時間越是過去,張孝臉色越是陰沉,輕鬆不在,仿佛黑雲壓頂,連手上的美味也失去了令他輕鬆的能力,因為他越來越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並且這種感覺並沒有因為眼前平常的宴會而消減,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嚴重。
這讓張孝很不安,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到底忽視了什麼。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什麼異變也沒有發生,宴會在平靜的進行著,人們談笑風生,反倒是本來如同一個透明人的張孝因為自己那越來越嚴肅的表情,讓周圍的人都開始注意這個奇怪的神父。
張孝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緊張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離開,這個給他不妙感覺的地方他必須離開這裏!
張孝扔下手上的盤子,也不看周圍人看向他異樣的眼神,頭也不回的向著宴會廳的大門走去。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大家光臨量子號郵輪……”
就在這時,燈光驟然全滅,唯有一束聚光燈的光柱照在宴會大廳的中央,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拿著話筒的司儀著開場白,看起來,似乎這宴會除了吃吃喝喝以外,還有下一個環節。
驟然熄滅的燈光讓張孝心中微微一驚,不過聽到身後的聲音讓張孝很快明白過來,他沒有停下腳步,因為他可不關心這裏還有什麼有趣的節目。
司儀也並沒有因為一個奇怪神父的離去而停下,他根本完全沒看到張孝的離開,他正按照台本著串詞,時不時還加上幾句脫口秀,完全吸引了大廳中那些參加宴會的遊客的注意力,享受著難得的站在聚光燈中的舞台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