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皇上是怎麼好上的?你很喜歡他?還是他先追的你?在我們北狄,男孩子大多都像是我二哥那樣的,比較剛硬,像你這樣弱弱的人倒是少見。”
提起完顏烈,安如楓的臉就一陣黑。原本以為是他留了一個後路,沒想到卻被人家給算計了。
“哈哈,我已經聽說你和我二哥的事情了。你也很勇敢嘛,不過不用生氣,勝敗乃兵家常事,常言道兵不厭詐。你不是也想著利用他嗎?給他外援,祝他逼宮,雖然我想不通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王珞瑜當然知道他的用意,他的目的是西涼的天下,他是太後的手下。所以他希望拿到邊疆的兵權,同時也需要結盟,需要一個日後的助力。先前完顏烈和他們就有合作,隻不過後來再邊城劫獄的事情上,因為蕭長風的橫插一腳,這才鬧掰了。安如楓不過是重新啟動這個結盟計劃,沒想到又被蕭長風挖了牆角而已。
當然這件事情他至今還不知道,隻以為是完顏烈腦子一根筋,想靠著實力贏取完顏古力的歡心,登上王座。
安如楓依然維持著自己妖嬈的睡姿,“你說的沒錯。是我對自己的戰術太有信心了。”
窗外已經一片漆黑,屋子裏的燭火明明滅滅。王珞瑜的心裏已經開始焦躁了。
“不知道晚宴什麼時候結束。”
“你很心急?”
“那可不?我比較喜歡和我夫君在一起,哈哈哈。”
她笑的可真不含蓄,也沒有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沉。
王珞瑜拖著腮幫子,忽然之間就想起了第一次宮宴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蕭長風現在正在風頭上,如果蕭揚隻是假裝把他留在宮中呢?
因為,像是那樣的盛情挽留,根本是毫無道理的事情。蕭揚怎麼可能真的讓蕭長風在宮裏掀了屋頂的去追查下毒之人?因為蕭長風也知道,這改良過的毒根本就是蕭長風的人下在安如楓身上的。
如此,便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蕭揚根本就是想劫了蕭長風,逼出冥羽,以解安如楓的毒。
之後,便會將蕭長風的勢力都肅清了。
王珞瑜不敢再往下想,豁然起身。
“安大人,既然你的傷已經好了,可以著人帶我回大殿嗎?我想去再湊湊熱鬧。”
“你的臉色可不像是要湊湊熱鬧。等等王爺會帶你回去昭陽殿,公主大可不必心急,等等就是。看樣子,也應該快結束了。不然要是走岔了,豈不是白白錯過。”
安如楓越是阻攔,她就越是不安。
“可是呆在這裏很無聊,本公主就自己找人帶我過去,天色不早,安大人也盡早休息。希望王爺找到藏匿在宮裏的製毒人,到時候便可讓安大人解脫了。”
安如楓挑挑眉。
“多謝公主關心,不過在下倒是不怎麼著急,幕後黑手,總會出來的。”
Whocare?王珞瑜幾乎要翻白眼兒了,你丫兒中毒就是活該,當初誰想著把他們活活燒死在山上的,要不是那個山洞,他們真的會死在山上也不一定。
當然了,沒有冥羽的先見之明,蕭長風確實會死在山上——毒發身亡。這樣想來,原來自己早就情根深種,兩人結緣已深。
“我也是這樣想的。一想到夫君受了二十幾年的罪,我也希望能揪出幕後黑手,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王珞瑜不再逗留,轉身要往出走。
安如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的身後,他微微側目。
“我送你過去。”
“你還是算了吧,皇上要是看見你一個養病的人又顛顛兒的送我過去了,豈不是要把罪過全算在我的頭上了。”
這倒是實在話。
安如楓腳下沒有停頓,笑著看她。
“沒關係。我不會進去的,我們散散步,對我的身體也好。如果你和王爺在路上相遇了,正好我就將你轉交與他便可。”
轉交?王珞瑜撇撇嘴,腳下的步子卻加快。誰有那個閑情逸致跟你去散步?
一路沉默,隻是接近大殿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兵器的打鬥聲。
一幫黑衣人正在和侍衛纏鬥,顯然安如楓換上去的這批侍衛頂事兒多了,沒有被人一刀就抹了脖子。其中嚴明和秦朗的身手尤為矯健。
外麵都打成這樣兒了,裏麵又如何?
王珞瑜因為穿的是跳舞時候的衣服,邁開步子就往大殿衝,行動極為迅速。她這一跑,又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一個黑衣人已經毫不留情的揮刀落下。
安如楓足見輕輕一點,劍已出鞘,隔開了殺手的刀之後,又催動內力,頃刻之間,那刺客已經成了他的劍下亡魂。
王珞瑜愣住了,為了那個身上冒著血窟窿的刺客,也為了安如楓的身體。當初蕭長風為了救她,事後毒發,整個人差點凍成了個冰棍兒……
“快進去!”
他發出一聲催促。
女生猛然反應過來,在他的護送下,踉踉蹌蹌的衝進了內殿。
裏麵的格局很混亂,能戰鬥的武官正在和刺客打鬥,不能戰鬥的文官全都在武官的身後躲著。
蕭揚要保護安若素,而蕭長風要保護蕭揚。
看見兩人從簾幕後麵衝了進來,也俱是一驚。
蕭長風也顯然沒有料到王珞瑜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他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匆匆掠過,和安如楓對視在一起。
明顯是在說,保護好她。
王珞瑜沒有想那麼多,她心知不能暴露出自己是王珞瑜,就必須不能展現自己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
那些刺客不知是從哪裏湧出來的,趁著幾人鬆懈,相互使了個眼色。他們也看清楚了,要刺到蕭揚,首先得拿下蕭長風。
當然了,刺蕭揚不過是個幌子。蕭長風也必須保護蕭揚,否則就是不忠,也是要治罪的。
瞬間,蕭長風周圍又多了好幾人。
他不能在這裏暴露他是涼城,所以很多功夫不能使出來。這樣一來他的發揮就很受限製,轉眼之間便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