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楓,我以為你有多能耐呢,原來也就這麼點兒本事啊。”
安如楓中毒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完顏烈便是那不知情人士中的一員。他頗有幾分得意,從前聽詩人傑說這個禦前侍衛的本事不小,今天一交手才發現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接著說風涼話,“也是,要是真的厲害,又怎麼會讓蕭長風在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逃掉?不僅如此,還帶害了別人——”冰刃碰撞出犀利的聲音,兩人的馬匹交換了位置,隻聽完顏烈接著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算了,還帶害了別人,當初和你們合作就是一個錯誤!”
安如楓畢竟沒有長年累月的受毒藥的折磨,雖然想發狠收拾了完顏烈,但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長劍一揮隔開了完顏烈的攻擊,冷笑了一聲,“不和我們合作,你就能登上你想要的那個位置嗎?真是天真!事後已經跟你說過了,蕭長風使了詐,你自己遊山玩水放蕩不羈去了,沒有及時收到通知,怨不得別人!一個事情還沒有成功就掉以輕心的合作者,我們不需要也不想要!”
完顏烈的臉都綠了,合著你們辦砸了事情還怪我頭上了?
於是手下的動作更加猛烈,讓安如楓一時難以招架。
“好好看著我是怎麼要了你狗命的吧,老子的天下老子自己去奪!”
他手下不再留情,就在長劍快要刺穿安如楓胸口的時候,安如楓忽然被一股力量給撤了回去,一時之間又多出來兩個人,隔開了他的攻勢,生生的將他從馬背上逼開,同時,另一人直接揮劍砍了他的坐騎的兩條前腿。
“安如楓你就是這樣當大將軍的?”
完顏烈一看前來護駕的二人,不正是剛剛和自己的將領對打的人嗎?回頭一看自己的手下也已經人仰馬翻,傷勢頗重,他的眼皮一跳。
“原來你就是這樣打仗的,好的很!”他翻身上了另一匹空馬,笑的很諷刺。
“承讓。說明用人很重要。話說你手上的劍倒是不錯。”
安如楓一臉淡然,那鎧甲也被穿透,不過多虧了身上那件火狐袈,他並沒有受傷。
“世上怕是除了火狐袈,還沒有我這把劍不能穿透的東西——”所以你們都給爺爺我小心了,刀劍不長眼,想死的我不攔著!
安如楓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隻是淡淡笑著接了一句,“那很可惜了,現在這東西正好在我身上。”
一句話,把完顏烈那一點自豪感打的七零八落。場上有後補將士加入,那是他親自調教的一批人,正好和安如楓的手下對上了。
“安如楓,你不要得意,馬上有驚喜送給你。”
他笑的惡劣,不多時那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二殿下,後方走水,糧庫起火了!”
糧庫起火?!這個消息一下子讓人心大亂。
北狄軍隊立現頹勢。
安如楓妖精一樣的笑容更加紮眼,“看來,是我的禮物先到了。不過,後續更精彩。”
他的語氣如同往常一樣的輕佻,但是言辭中帶著說不盡的寒冷。
“怎麼可能?!”
完顏烈還沉浸在不可置信的情緒中,更打擊他的消息便又來了。
“啟稟二皇子殿下,安如楓在後方設下了埋伏,我們的人折了近乎半數,幾個大人帶著殘餘的人逃了出來,現在在後方幫忙救火。”來人盡管壓低了聲音,但是一抬頭卻還是對上了安如楓了然的視線。
完顏烈顯然也發覺了,他輕輕笑著,“完顏烈,你風塵仆仆趕來,都沒有休息好就出謀劃策了,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呐。”
……
北狄。公主府。
王洛熙忽然的消失讓薩仁覺得措手不及,她對外稱駙馬病了,真實情況隻有她和兩個親近的侍女知道。
他去了哪裏,薩仁大概也能猜到。王珞瑜離開以後他雖然沒有表現出異常,但是這幾月的共同生活已經讓薩仁見解了王洛熙並不是一個喜形於色的人,換言之,就算他想起來了,他也不會說的。父皇對王洛熙的忌憚,她也不是不明白。
“公主,真的不用去跟皇上說嗎?駙馬這樣無緣無故的走了,也太過分了!他不會是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就跑去西涼了吧?”
沒了假想情敵的薩仁現在異常的好脾氣,她望著窗外陰鬱的化不開的天氣,“他會回來的。”
下一秒鍾,她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都管好自己的嘴巴,這件事情要是被父皇知道了,你們別怪我不念昔日情分。”
有時候必須恩威並施才能有效果,薩仁在皇宮看了多年,深諳其中道理。待到侍女下去了之後,又摸著自己的臉頰,笑了出來,自己那麼一個自信的人,居然在麵對王珞瑜的時候會那麼失態。當然了,王珞瑜完全有讓她失態的資本和本事,這個人不是情敵,自己就要把她視為最好的朋友。
愁雲重新爬上了她月亮一樣美麗的臉龐,以她對王洛熙的了解,他一定是去找王珞瑜和襄王了。她對於王珞瑜的安危都擔心的不得了,更不要說是王洛熙這個親兄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