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爭吵事件之後,詩洛就不怎麼出宮門了,大概是安心在養胎。
至於蕭揚,據說對婼妃隻是教訓幾句,這件事情畢竟有詩洛挑釁的成分在裏麵,念在她身懷皇室血脈便委屈了一下婼妃。
但是對婼妃的補償也是有目共睹,東海的鮫人淚、采割完好的珊瑚石、珍珠瑪瑙穿的手鏈兒、上等布料製成的霓裳羽衣,各種好玩兒的好吃的都往義陽宮送。
公主搖身一變成寵妃。
皇上夜夜留宿,寵妃****承歡,從裴玉忠說他從進了義陽宮,十五天從來沒有出過門的說辭上,足見其廢寢忘食的程度之深。
王珞瑜還是沒有要過問的意思,這要是換成是別人,太後早就急著召她去慈寧宮議事了。如果安若素的作用是迷惑皇上,那麼現在似乎是成功了。
“不過皇後娘娘,皇上這樣連著半月不上早朝,你不去說說的話,會不會不合適?”
懿妃的臉色頗有擔心,“如果不是婼妃娘娘就好了,太後娘娘那邊也會出麵阻止的,臣妾對於現狀實在是頗有擔心。”
懿妃倒是真愛著皇帝的人,王珞瑜從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我就想不通了,要說婼妃也不是什麼國色天香之人,論姿色,我們這裏坐著的幾位誰也不差,才情的話,清香姐姐和皇後姐姐也不輸於她,一個長期以來見不得女人的人,怎麼突然就陷進去了,很可疑不是嗎?”
橪妃搶在王珞瑜說話前出聲。反正行了請安的禮節之後,王珞瑜就把眾人都打發回去了,蓮貴妃、橪妃、懿妃和香妃都是又折身回來專門八卦的。
橪妃倒是說到了點子上。
先前王珞瑜想著婼妃是皇帝的計劃,隻是有些人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也許蕭揚也沒有想到自己寵妃上癮了?
不是王珞瑜不相信蕭揚的定力,隻是看這半月來安如楓越來越黑的臉色,她知道問題嚴重了。
“哈哈哈,婼妃定然是有我們不知道的過人之處的。”
王珞瑜坐在上首,美目流轉著動人的光彩,一點也不在意現在這個話題有多沉重。
“咱們皇上現在也許正是所謂的久旱逢甘霖,這會兒正急著造人呢。想來這種心情也能理解。懿妃妹妹若要我去說,我覺得還不是時機,畢竟我不能就這樣闖進義陽宮讓人家兩人停止運動吧。”
她在這幾人跟前就不再端著我是皇後娘娘的架子了,一番話把眾人又逗樂了,連懿妃也跟著哭笑不得。
久旱逢甘霖。
“其實我在思索為什麼隻有婼妃是甘霖呢?這滿院子的女人都是火焰山?”
冷清香咬著下唇,半晌接了一句話。
“所以皇後才說她一定還有什麼過人之處;這一點我倒是很讚同宜貴妃的話,風塵氣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無法企及的。”
王珞瑜笑看著橪妃,“你是越來越毒舌了。”
橪妃在下麵笑著吐吐舌頭,完了又笑笑,“其實也許這樣也好,榮華富貴,一生無憂,有三兩好友,春可遊園,冬可圍坐暖爐於一桌,也能好好活一輩子。”
她這樣說著,像是寬慰別人,也像是寬慰自己。
“可是我覺得你天生適合宮外的生活,皇宮這麼大,每天去一個宮,一年也總會摸清楚所有的路線,外麵的世界就不同了。”
王珞瑜頓了頓,“說這些並不是沒有意義,起碼向往自由的心不會被困在這裏。”
幾個女人沉默了下來,是的,皇宮的生活枯燥乏味,每天都在重複那些宮規禮儀,每天都見不到自己的男人。
所謂的結發為夫妻,在這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暖雙去了一趟內務府領東西,這才出去不久便回來了,地麵上全是踩得結實的積雪,她也不在乎會不會滑倒,整個人慌慌張張的。
用力的拉門聲、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話,讓妃子們麵麵相覷,心中紛紛猜測出了什麼事情。
自從第一天請安之後,這裏少了兩個重要角色——洛妃去養胎了,安若素估計侍寢侍到腳軟,總之皇帝多久沒有上朝,她就多久沒來請安。
這樣算來,是非也少了很多,在皇後麵前,這些新封的佳麗們都顯得齊心協力,也許是都不受寵的原因吧,尤其是京城的貴女們,禮教著實好。
王珞瑜神情一變,秀眉蹙了一下轉瞬又放鬆。
“出了什麼事了?”
能讓暖雙這樣沒有形象的,估計是大事,而她要時時提醒自己泰山崩頂也不顯於色。
暖雙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加緊腳步上前,附在王珞瑜的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橪妃詢問的看著坐的最近的蓮貴妃,對方輕輕搖頭,意思是什麼都聽不到。
“你是說現在?”
王珞瑜豁的站了起來,現在本是早朝的時間,而帝廢早朝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