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落桐居的大院兒裏,暖雙像是一個誓死捍衛主權的戰士一樣,甚是淩厲的嗬斥著一個鬼鬼祟祟鑽進院子的丫鬟模樣的人。
倒是匆匆跑出來的楊蕊拉了拉暖雙的袖子,“雙兒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好像哪裏怪怪的。”
可不是嗎?鬼鬼祟祟的,落桐居的人十個指頭掰著就能數過來,什麼時候有這號人物?
“八成是太後那裏想要害小姐的人!”語氣篤定,陳悅然事件至今還是暖雙心裏的陰影,她知道王珞瑜頭頂上也懸著一把刀,這把刀隨時會趁他們大意的時候落下來。
那人頭低的更厲害了,她疾走幾步,迅速的伸手捉住了暖雙的手腕,反手一拉。
“噓,是我。”
暖雙反抗的動作停了下來,大腦當機了幾秒鍾,才不確定的吐出兩個字,“小姐?”
“可不是小姐嘛,我就跟你說過哪裏怪怪的。”楊蕊拍了拍暖雙的腦袋,然後拉著王珞瑜往殿裏走去,“娘娘,你自己算算你這個月之內已經幾次夜不歸宿了?我和暖雙姐一直擔心別的宮派人過來探情況,真是提心吊膽、夜不能寐。”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安陽殿外間,居然有一套女官穿的衣服,於是王珞瑜索性順手牽羊,裝扮成丫鬟的樣子,懷裏抱著一整套自己的衣服一路來到了落桐居。
好在沒有遇上像是詩落或者其他妃嬪。
“找個炭盆來。”
王珞瑜從寬大的浴桶裏走了出來,隨身披了一件厚厚的袍子,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
暖雙隻當她是冷了想要烤火,但是等炭盆端進來的時候,她卻讓人守著門口,將剛剛穿回來的那套女官的衣服給扔進了碳火盆裏。
火舌卷著紅色質地的衣服,慢慢的將那衣服變成了一堆灰燼。
“為什麼要這樣做?”
王珞瑜看看暖雙,再看看楊蕊,見對方臉上是和暖雙一樣的疑惑。
“這叫防患於未然。你們還記得陳悅然的丫鬟是怎麼跟我說的嗎?她跟我說她家小姐是被我派去的女官給叫走了。我今天想不出走出安陽殿的方法,恰好就有一套衣服在幫我解難,可是襄王殿裏很少有丫鬟能近身,我也不認為他會讓人給我準備一套衣服。”
這樣想來,極有可能是太後給自己準備的,她也確實知道自己躲在櫃子裏。
透過衣櫃的縫隙,太後貴氣的妝容和逼人的視線,那個對視的瞬間留下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至於沒有當場戳穿,王珞瑜隻能認為對方留有後手,自己或者襄王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利用價值,不管怎樣都不可能是善心大發決定放過自己的。
“啊。這樣的話也許有人是想把安若素和陳悅然的事情都扣在娘娘身上,謀害皇親國戚可是重罪,罪可致死的!”
暖雙一下子就轉過了彎兒來,安若素現在可是朝中唯一的公主,地位和皇後都是一樣一樣的,隻是一個不掌握實權罷了。
楊蕊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娘娘,你又去王爺那裏了?”
“嗯,情勢所迫,也算是被人暗害。”王珞瑜皺著眉頭,看太後今天這個架勢,昨晚的事情八成兒和她脫不了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