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伸手撫了撫她的發絲,心裏卻不自覺的和那個張揚的、明媚的、又伶牙俐齒的女子坐著比較。詩洛倒是受寵若驚,因為蕭揚以前除非是在翻了自己牌子的夜裏,不然絕對不會和自己有任何的親密的肢體接觸的。
“皇上,娘娘,太醫到了。”
侍女喘著氣帶著人回來了,打斷了這“情也深深、愛也深深”的對視,換來了詩洛一個極其隱秘和陰狠的白眼兒。
蕭揚立馬從詩洛的床邊站了起來,拍了拍雙手,“正好,太醫快來看看,貴妃是得了什麼病。”
“回皇上,娘娘這是有喜了。”
年輕的太醫把完脈之後,直起了身子,站在聖上麵前,從容的說道。
“什麼?真的嗎?”詩洛瞬間從床榻上挺屍一般的直起了身子,麵部表情十分驚奇,“這怎麼可能,都三年了,臣妾也未能有孕……”
蕭揚淡淡的瞥她一眼,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在不同的人眼裏就有不同的解讀,詩洛心裏驚了一跳,聲音減弱。
“幾個月了?”蕭揚淡淡的問道,帶著君主專有的漫不經心的口吻。
其實這句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問:是朕的嗎?
“回皇上,據脈象來看,懷孕已有三月。”
三個月前,確實有臨幸過詩洛,且不止一次。
蕭揚笑了,笑的很開心,“朕這是有皇子了呀,真是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這下朝臣的嘴應該能閉上了,太後的嘴也能閉上了,所有的利箭將會轉移目標,風頭最盛的人總是最先倒下嘛。
詩洛也跟著笑了,眼中帶淚,“真是佛祖保佑,真是臣妾的造化,皇上,臣妾懷了您的孩子了。”
蕭揚轉過頭來,“你叫什麼?回頭自己去領賞。”
“陳工。”
“新來的?看著甚是麵生。”
“是的,臣是此次通過考核進入太醫院的新人。”
陳工走出琉璃殿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這座華麗的建築,嘴角泛起一絲笑。皇帝對宜妃這個孩子看的很重,這就是他最想要看見的。
他一步都不猶豫的,直接走向了內務府所在方向,去領賞。
安陽殿。
蕭長風身上又陣陣發寒,火狐袈的溫度也難以穿透肉體,進入骨骸。離開那東西之後,寒毒便無法壓製,隻能靠自己強忍著。
“來人呐,去給本王燙酒,要三步倒,去吧。”
三步倒是最烈的酒,傳聞喝了此酒的人最多走三步便會倒下,是暖身子的好酒。
下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開始上晚膳了,這位王爺倒是不挑不揀,不像有些難纏的主子,天天在吃什麼的問題上跟下人淘氣。
王珞瑜和安如楓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個人在床上盤腿打坐的樣子,他那像是鬼斧神工的雕刻一樣的麵部並沒有一絲表情上的變化,像是壓根兒不知道兩個人進來了,眉梢上也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冰碴。
原來他的毒已經嚴重到這個程度了。
安如楓眼神一動,說不清眼裏是什麼情緒,不過能看得出來他很欽佩襄王,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情。
王珞瑜慢慢走到男人的麵前,白玉一般的手指想要為他拂去眉梢上的寒霜的時候,好白纖細的手腕兒卻被安如楓一把個拉住了。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女生拉到了外間的餐桌旁,“就在這裏等王爺吧,運功的人是不能被打斷的,會走火入魔。”
裏間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眼底有嘲諷一閃而逝。
王珞瑜倒是信以為真,因為武俠小說確實是這樣寫的,殊不知運功也分很多種,運功的人也分很多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