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從屋頂上方略過,又經過幾個彈跳之後落到了梅林深處。蕭揚和安如楓正在小亭裏喝茶,蕭揚的唇角翹了起來,對著安如楓說道:“來了。”
秋日下午的陽光就像是紙老虎一樣,溫暖但不灼熱,涼風略過,讓人一陣清爽。
“怎麼樣?”
“回皇上,剛才洛妃娘娘和皇妃娘娘發生了爭執……”
來人原來是守在紫金殿的倆侍衛之一,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將剛才那段事情娓娓道來。
“她真的是這樣說的?朕是真龍化身?哈哈哈……”
蕭揚端著茶杯爽朗的笑了起來,安如楓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這人總是抓不住重點,還有王珞瑜恭喜你現在成功的開始吸引皇帝的眼球了。
他問了另一個問題,“《三字經》是什麼?我等跟著太傅念書的人怎麼也沒聽過。”
蕭揚的笑聲立馬刹車,他仔細想了想,“‘養不教,父之過’,說的似乎有道理,也許是我等不知道雜書?改日見了丞相一問便知。”
“那皇妃現在幹什麼呢?”
“皇妃娘娘說她累覺不愛,就去睡覺了。”侍衛依舊很老實的回答,盡管自己也沒有搞明白什麼是累覺不愛。
侍衛離開之後,蕭揚和安如楓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蕭揚先開口,“如楓,你有沒有發現,王珞瑜是真的變了?”
安如楓收回了投注在遠山的視線,輕飄飄的說了說道:“變了又怎樣?你會改變計劃嗎?”
“當然不會。”蕭揚眼神堅定,“再怎麼改變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嘴上這樣說著,視線卻變得飄渺了許多,思緒被拉回了昨晚上的沉淪一吻。安如楓見他這樣,唇角掛上一抹冷笑,想說什麼,終是沒有再說出來。
就在王珞瑜睡大覺,安如楓和蕭揚廢話的時候,琉璃殿裏正在上演著極其慘烈的一幕。琉璃殿本是太皇太後的居所,在太皇太後去世之後便空了下來。後來皇帝迎娶洛妃,便將琉璃殿整修的金碧輝煌,然後賜予洛妃居住。
洛妃住進來後,無意間才發現,在偏殿的下麵還有一個密室,刑具齊全,而且都有用過的痕跡,看來在太皇太後的手裏沒少用刑。
自從那以後,洛妃就在這間屋子裏默默的處決了很多姿色豔麗的宮女,或者是其他妃子的心腹奴才。
現在這間密室的主角是暖雙,當丫鬟們拿著竹棍和竹簽同時開始摧殘她的手的時候,一瞬間鑽心的痛席卷了她的感官,整個地下室裏回蕩著她淒厲的嚎叫。
洛妃臨走時站在石階上,回頭冷笑道:“叫吧,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能聽到的!你的主子?她算個什麼東西!我要把你慢慢折磨致死,扔在落桐居的門口,好好欣賞一下王珞瑜的表情,哈哈哈。”說完又對著底下的人說道,“給我慢慢折磨,誰要敢給我一次弄斷氣兒了我就要了誰的命!”
“娘娘,地下陰寒,奴婢帶您走吧。”身邊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
洛妃很滿意的看了看她說道,“走吧,這次的點子出的不錯,本宮會記你一筆大功的,等到王珞瑜知道的時候,自己親如姐妹的奴才已經是我琉璃殿的一抹孤魂野鬼,以她那個性子定會崩潰的。”
木門輕輕的被拉開了,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閃進了房間,向著那張掛滿緋紅色的床幔的大床走去。
大床之上,女子麵若芙蕖,麻花辮使她看起來充滿童真與情趣,整個身子蜷成一個蝦米的形狀,看起來毫無安全感,但是她又睡的無比安然。
蕭揚俯視著她,心中一動,原本想要打算嚇醒她的想法不知何時消退了,轉而脫掉外袍,輕輕掀開棉被鑽了進去。肌膚的熱度傳了過來,少女的體香縈繞在鼻尖,和自己的龍誕香混在一起,勾人心魄。
王珞瑜顯然是打算將前幾天欠下的瞌睡債還個幹淨,她蹭了蹭,把腦袋窩在蕭揚的胸口處繼續做夢,對於床邊何時多了一個人一無所知。
直到房間裏再度爆發出一聲尖叫,蕭揚將迅速遠離自己的人一把按在胸前,惡狠狠地說道:“皇妃,你要習慣朕的龍床上有朕啊。”
“你不是和安如楓在一起嗎?”王珞瑜掙紮著抬起頭來,逃脫未果,尋放棄。
“朕不是說過晚上過來嗎?你看看外麵的天色。”
王珞瑜半撐起身子,撩開床幔之後,透過開著的窗發現夜色已經像墨一樣潑下來了。
“發什麼呆呢,起來了就趕緊傳膳,你不吃東西朕可在陪著你挨餓,還有你得多吃點晚上才有力氣侍寢。”
王珞瑜白了他一眼,爬起來趕緊走人,你一個不舉的玻璃老想著侍寢幹什麼啊。自從昨晚過後她就有了這個大膽的猜測,蕭揚親到一半發現自己還是隻對男的有感覺,沒有辦法假戲真做,於是才罷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