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的接過麵皮,而後覆在臉上,那個清秀的少年不見了,一個麵容平凡的中年道士頓時活靈活現。他恭敬的朝著空守道人磕了個響頭,便起身離開。
“師傅,你的心願我未必能實現,但我會盡力。”
空守道人久久的望著李賢離開的方向,不覺已眼眶濕潤。驀然,他注意到地上的一塊白色玉簡,那是一塊傳音玉,李賢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雖然有些借花獻佛的意思,但能有這份心思倒也足夠了。
..
“小姐,回去吧,家主絕不會怪你的。”
一名老嫗此時正認真望著幽暗的樹林深處,煞有其事的自語道。
但良久見沒人回話,老嫗不經眉頭一皺,呐呐道:“難道真是我老眼昏花了不成?”說著她緩慢的轉身,打算離開此地,卻冷不丁的一甩手,數柄寒光森森的飛刀便激射而出。
沿途阻擋的樹木被毫不費力的擊穿,而後一路前行..
見仍然沒有任何動靜,老嫗這才真正的離開。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發現深林深處的一顆大樹後還有一個人,那個她追蹤了近半月卻最終失之交臂的家族小姐。
此時這位老嫗口中的“小姐”神情麻木,臉上還兀自躺著淚水,一隻手捂住腹部,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玉手,因為一柄飛刀就是從哪裏透體而出的。
是什麼讓一個養尊處優的家族小姐不惜拚死也要逃離家族?又是因為什麼,這樣不擇手段也要將她抓回去?
沒人知道,因為這位小姐已經昏迷了過去。
夏季的陽光總是有些毒辣,經過五天的日夜兼程,本就疲倦的李賢終於決定去前麵的樹林歇息片刻。
將馬隨意的栓在一顆樹上,而後取出幹糧、水袋,找了一處落葉幹燥的地麵,便兀自吃了起來。一塊幹燥僵硬的熟牛肉,一張硬邦邦的白麵餅,就著寡淡的清水,實在讓人引起不了多大的食欲。
李賢隻吃了小半,就垂頭喪氣的將其放回儲物戒指,而後便倒在落葉上,準備好好休息一番再走不遲。
樹蔭下總是讓人感覺很愜意,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最是讓人想進入夢鄉,對於一個連夜趕了五天路的李賢更是如此。
驀然,他眉頭一皺,絲絲血腥味混雜在清新的空氣裏顯得格外明顯。
這裏有死人?!
這個想法不經讓他打了個哆嗦,任誰發現自己不遠處躺著個死人,都不會感覺好受吧?他起身,開始在樹林裏搜尋起來。
什麼也沒有,如果硬要說有什麼發現的話,就隻有那些帶洞的大樹了。
樹上的傷口還很新,顯然這裏發生了戰鬥,而且有可能有人受傷或者身死了。
於是,尋找再次開始,搜尋範圍再次擴大。
終於,在樹林深處,李賢發現了一個人,一個倒地不醒的女人。
有些蓬亂的長發,一身男性短裝,但卻仍然掩飾不了女子的婀娜,那柔弱卻不失堅毅的臉蛋,那微微蹙起的柳眉,與那微微抿起的嘴唇,使得原本就貌美的她,平添了幾分冷豔。
他緩緩靠近,見到其有所起伏的胸口,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死的。
對於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來說,再美的女人,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過客,會欣賞卻不會迷戀。他當然還沒有忘記前世的她,也永遠不可能忘記,這將會伴隨著他一生兩世。
上前扶起女子,便見到其腹部的傷口,不容多想,他取出了那套柔絲金針。在守靈觀雖然不能修行,但到是有不少藥書,想來自己以後闖蕩江湖難免會受傷,於是便學了幾手,不曾想第一個被治療的對象便不是自己。
想到此處,他不免一陣苦笑。
不過自己這些經驗還都是理論的,有個便宜的試驗品倒也不錯。
想罷,他輕輕挑開女子的衣服,讓其隻露出腹部,便開始忙活起來。
想來,就算此界的女子再保守,看看小腰,也不為過吧?況且,這還是救命,醫者麵前無男女之別嘛。
止血,縫針,再加上一粒生肌活血的丹藥。
簡單的三步,但李賢卻累的滿頭大汗,要知道此女體內同樣是需要縫合的,若隻是縫合腰部與腹部的傷口,那能好才怪了。
不過,這樣以來,女子表麵留下的傷口要大一些,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怪自己呢?
嗯,想多了,這姑娘能不能活命還是兩說呢。
收拾心思,李賢這次放心大膽的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