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白從仁的反應，她大致知道了原因，不過她不想解釋什麼。
白從仁醞釀一番，像是搜腸刮肚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小落，你長得挺好！”
黎落還沒來得及將這話品出個所以然來，白從仁又轉眼看向戈暮：“戈暮你沒帶規培生，小落就跟著你。”
黎落輕輕地看了戈暮一眼，她不明白白從仁眼裏為何有隱隱約約的狡黠，是因為與戈暮有關嗎？
“主任，我帶不了博士。”戈暮斬釘截鐵地說。
黎落默不作聲。
“還沒帶就知道帶不了？戈暮，你小子沒個正形。”白從仁的笑容可掬，但眼裏的嚴肅又不容忽視。
“主任，我不會帶人，你知道我連規培生都沒帶過，你讓我帶博士，說不定他知道的比我都多，讓我帶，就是誤人子弟，還有我知道自己的脾氣，他這一大好青年，跟著我不合適。”
戈暮帶點自我檢討的味道極其認真的陳述著。
黎落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古醫生前輩帶後輩，傳授經驗和技能，她雖然沒有經驗，但她認為她不至於拖人後退。
但此時她又插不上嘴，隻靜靜聽著兩人的對話。
“不會就學。”
白從仁說話總是不緊不慢，每一句都像是經過了大腦思考和篩選才娓娓道來。
“主任，職稱至少在副高以上的醫生才有資格帶博士，我就一主治醫師。”
“你是主任我是主任？”白從仁輕輕地瞟了戈暮一眼，又遞給她一些安撫的眼神。
黎落應著笑，總感覺白仁對這戈暮並不是以上級對下級的態度，更像父對子，但既然戈暮不想帶她，她不會自討沒趣。
“主任，戈暮師兄有他自己的難處，我跟誰都一樣，我會努力的。”
話畢，黎落耳朵裏傳來發自某人鼻孔的冷哼聲，她淡淡看了戈暮一眼，他張牙舞爪的臉上是不屑的表情。
“小落，你就跟著你戈暮師兄。”
不容戈暮反駁，白從仁就拿起座機電話按了一串號碼撥出去：“叫小許來我辦公室一趟。”
黎落蹙眉，這事也算是塵埃落定，可就是不知道戈暮為什麼不願意帶她！
戈暮看著眼前的人，一會兒緊鎖眉頭，一會兒輕抿薄唇，眉目清秀，眼神澄亮，從話語到麵容無不散發著未經世俗許的清高氣質，不過他還天生就為這種清高人士而生，專治各種毛病孩子，一想到今後自己要跟這個毛頭小子共處，漫漫長路，不怕他不知難而退，心情舒暢了。
咧起嘴角笑了笑，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