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越早前與她也算有過數麵之緣,隻不過在她的印象裏,還未親昵到可以手牽著手的地步。
“多謝東方大人。”她躬身行禮,退開一步,畢竟男女有別。
“你和純兒走丟了?”東方越聲音沙啞,那一雙灼灼之眸就這樣死死的盯著她。
她是誰?
她可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瑤妃娘娘薄瑤。
薄家嫡女,榮耀滿門。大家閨秀,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但如此,如今滿朝爭議立太子之事,而薄瑤的兒子剛滿周歲,如今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
“是。”薄瑤點了頭,不卑不亢,但極力的堅守著男女之防。
巷口停著一輛馬車,東方越盯著她淺笑,“既然是走丟了,找回來便是。娘娘貴體,不必在熙熙攘攘中尋找,微臣自當為娘娘尋回。”
“多謝東方大人,本宮在此等候便是。”薄瑤淺淺一笑,眸若彎月,笑靨溫暖。
她不是多話之人,溫柔似水,便是在宮中也不喜歡爭奪。正因為如此,皇帝才格外的嬌寵於她。
有奴才上前朝著東方越施禮,東方越道,“去吧人找回來。”說著,又道,“微臣在這附近有座宅院,娘娘可先行去歇息。”
薄瑤想推辭,可一時間身邊也沒個人,她是拿著皇帝的令牌,悄悄出宮的。身上沒有半點紋銀,也不認得回去的路,想想也是沒轍了,便點了頭道了聲謝。
那是座安靜的宅院,外頭喧囂不停,宅院內卻安靜得出奇,似乎連婢女都很少見到,除了看門的管家,好像便沒人了。
“大人平素,不喜人伺候?”幹坐在花廳裏,薄瑤覺得尷尬,隻能沒話找話的說了一句心中好奇。
東方越抿一口茶笑道,“這院子本就是我平時想要安靜一下,才來的住處。我一個人慣了,也不屑旁人伺候。”
薄瑤點了點頭,默默不語的拿起手中杯盞,清淺的抿一口香茶。
“說起來,娘娘於我有恩。”東方越慢條斯理道。
薄瑤蹙眉,不解的望著東方越。
“進京之前,我被仇敵追殺,結果身負重傷。好不容易來了京城,卻連吃頓飯的錢都沒有。還記得茶館跟前,是娘娘給了我幾個饅頭,才讓我活了下來。”東方越說起過往之事,竟輕描淡寫的掠過,可那雙灼熱的眼睛,溫度始終沒有下降,“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娘娘。”
薄瑤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是我第一次出宮,回家省親,也算是偶然,大人不必記在心上。”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東方越笑了笑,放下手中杯盞,“如今朝中文武皆議論立太子之事,若娘娘”
“不必了。”薄瑤太後搖頭淺笑,“當皇帝有什麼好?我不要我的兒子當什麼太子,他隻需安安穩穩的做他的皇子,來日有個封地,平平安安的度日便是。”
東方越蹙眉,“娘娘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當太子?”
“不想。”薄瑤眉目如月,笑意淺淺,“我隻想陪著皇上終老,而後看著自己的孩子平安喜樂,如此罷了!為何要去爭去搶?那些東西原就不是屬於我的,我何苦要緊握不放?苦了自己,也害了別人。他們既然想要,那隻管拿去便是,與我何幹?”
東方越苦笑兩聲,“娘娘不去爭,不代表旁人不會因此而放過你們母子。”
“我有皇上。”薄瑤笑著起身,“皇上待我極好,他說過,此生最愛的便是我。我也說過,此生隻忠於君王,永不相負。”
語罷,竟是麵色緋紅,眸中凝著濃鬱不散的幸福光芒。
“你信嗎?”東方越冷笑,“後宮三千,皇上”
“不,我信。”薄瑤自信滿滿,“我信他。”
東方越起身,深吸一口氣,“皇上近來身子不適,怕是也顧及不了瑤妃娘娘母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悄悄的出宮,否則他總要來盯著我,我如何能出來透口氣呢?”她笑著往外走,“對了,純兒還沒找到嗎?如果還沒找到,大人可否先送我回宮呢?等找到了純兒,你再把她送回來,好不好?”
他定定的望著她,神色複雜,“好。”
薄瑤行禮道謝,可還沒出大門,腳下驟然一軟,身子重重的靠在了門麵上。視線越發模糊,模糊得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怎麼”她扶著牆想走,卻直接癱軟在牆根,氣息微促。
東方越俯身蹲下,打橫將她攔腰抱起,“我沒能告訴你,其實那一眼我便已經深陷。”
推開房門,小心謹慎的將她放置在床榻上,涼薄的吻順勢欺上她柔軟的朱唇。唇瓣綿柔,帶著少許攝人的甜蜜,如他想象中的一般美好。
她想推開他,卻奈何手腳無力,所有的聲音卡在咽喉裏,她哭著想喊出來。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我能讓你的兒子,當上太子。”指尖微挑,腰帶盡落,頃刻間衣衫褪盡,香肩美人,白皙如玉的肌膚,觸手若凝脂般幼滑。
吻上她的眉眼,吻過她的鼻尖,將他的吻落在了她身上的每個角落。略顯粗糲的手掌,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最後極為憐惜的撫上了她的禁地。
她搖著頭,淚如雨下。
薄弱的理智在告訴她,必須掙紮。
可無力的感覺在提醒她,她已是絕境。
當身體與身體交合的那一刻,她淚流滿麵,終於發出了低啞的嘶喊。
身下的女子,柔軟的美好,讓他欲罷不能。他隻要一想起皇帝在她身上貪婪的迷戀,迷戀屬於她的美好,東方越便覺得怒火中燒,瞬時加快了進程。
他在禦花園見到站在花叢中的她時,整個人都是振奮的,可聽到她是皇帝最寵愛的瑤妃,他又是憤怒的。與皇帝爭女人,顯然是一種自尋死路的念頭。
可他真的這樣做了,做得天衣無縫。
薄瑤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死過去的,隻知道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的骨頭如同被人拆散了架一般,疼痛得連下床都困難。床褥上斑駁的印記,那是她生命中所有的汙點來源。
有淚滑過冰涼的麵頰,無聲無息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