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很多留學生,分別穿著西班牙和荷蘭的球服,還有人把國旗披在身上好像很冷的樣子。荷蘭隊本是可以改變比賽,下半場開始不久,斯內德倒地送出精準直傳,羅本單刀麵對卡西利亞斯,側身用習慣的左腳推射球門右下角,卡西利亞斯已經判斷錯方向,但仍用腳穩穩的將球擋出。那一刻,我想起了多年前中國隊和德國的一場熱身賽中,謝暉的單刀被卡恩撲出,謝暉後來信誓旦旦的回憶說他當時應該先晃過卡恩,我覺得羅本以後也許也會這麼想。
在加時賽中,伊涅斯塔一記抽射,點燃了全場的激情,阿腳睡眼朦朧地問我是不是進球了。
我不停地衝她點頭,和身邊的西班牙球迷舉杯相慶,阿腳問我:“這麼開心,你贏了多少錢啊?”
我說我沒有賭球。
阿腳頭一沉便要繼續睡,說道:“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一時回答不上來,愣在了那裏。
奪冠後的西班牙,很快傳出皮克和夏奇拉在一起的緋聞,夏奇拉在開幕式時的演唱驚豔了世界,她隨著韻律扭動的身姿,讓我想起了那年酒吧裏的瑞士,恍如隔世。
阿腳是一位樸實的姑娘,熱愛吃夜宵,但是並不胖,黑黑的皮膚透露著健康美。她是我爸媽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我本不想這麼早就把結婚這件事當成任務一樣去完成,可我爸爸威脅我說:“你看栗子都嫁人了,你還整天無所事事,再給你一年時間,不行我就抓隻老母雞跟你結婚。”
阿腳大學畢業在一家網球俱樂部當小經理,負責財務和撿球,認識了兩個星期後我們去酒吧,我們十點鍾第一次牽手,十一點中第一次親吻,淩晨一點鍾躺在了一張床上,如果不去吃夜宵,我們會提前一個多小時發生關係。可阿腳每天晚上11點過後都會喊著自己肚子餓,我們去吃燒烤,她一口擼兩根串,500毫升的紮啤趁我不注意能兩口喝完,還打飽嗝。我喜歡她的原因是她讓我感到自在,她不需要我哄她不需要玫瑰花,她會花去她大半的工資給我買衣服,她會吃完飯後搶著買單。
我還沒決定是否要跟她結婚,但至少相處起來不錯,我帶她回家跟爸媽見了麵,我爸爸非常高興,為自己的督促有力洋洋得意。
但我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是為了安慰一下我爸爸,其次是趁機想讓我爸給我買輛車。在城市出門沒輛車很不方便,每次下雨天,我和阿腳在路邊跺著腳,打不到車時的落魄樣子,讓我苦惱不已。
阿腳是一個懂事的女生,她說養一輛車成本這麼大,還是再等幾年吧!
我告訴她就算等幾年,成本也不會降下來。我畢業這麼久沒開口向我爸爸要過什麼東西,我爸應該不會拒絕。
我和阿腳一起陪我爸爸打關牌。關牌是兩個人玩的撲克遊戲,一副牌拿掉大小王,三個2和一個A3,切牌分成三份,兩個人從中各選一份,出牌方式和大小規則跟鬥地主差不多,先出完的為勝者,然後計算手上的牌輸就稱關牌,關滿50張為輸。我和阿腳協商合作,輪流上場,連贏了我爸爸好幾把,我爸爸笑著說打不過,你們這是雙核的CPU,他說:“你們贏了這麼多,提個要求好了!”
我終於等到時機,我說以前一個人苦點累點沒關係,現在有女朋友了想要輛小轎車,方便出行。
想不到的是,我爸當著阿腳的麵,很爽快的就答應了,給了我30萬讓我自己回杭州挑一輛。
我喜出望外,和阿腳興致勃勃地開始研究選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