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過去與未來(1 / 2)

王裕生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不,不算陌生了,這個天花板,一直就在眼前,沒有變過——開始的時候,王裕生也覺得自己隻是做了個噩夢,但當他第三次醒來,發現自己眼前仍是這麵肮髒潮濕的天花板,而雙手雙腳,還是被拷在鐵甲床上動彈不得以後,便放棄了這種消極無意義的想法。

——我成嫌疑犯了,還是主謀!

馬格尼菲的嘴臉再一次在眼前浮現,是饑餓所產生的幻覺嗎?不知道。王裕生明白,現在並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但是,各種各樣的想法總是不受控製地冒出來,讓王裕生很是鬱悶。

——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怎樣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吧!

——天啊!我還要困在這裏多久啊!

——困在這裏還不算最重要啊,能否活著離開都是個問題啊!

“啊——!”

心中長久壓製著的不快在一聲呐喊之下一下子都被宣泄出來了。

緊接下來的,卻是一片安靜。

看過描寫獄中生活的電影的人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有一兩個獄卒過來警告犯人要保持安靜,可是現在什麼反應都沒有......這也難怪,現在整個學園亂七八糟,人員都被抽調到各處做救援工作了,哪還有人手抽出來看這個虛弱的階下囚呢?這樣的話,現在可是逃走的好時機啊!

當然,現在頭腦混亂的王裕生是完全想不到這些的......

“受不來啦!餓死啦!”反正沒人管,再大叫一聲,得寸進尺是人類的本能。

又剩下一片寂靜......

其實,在這種時候,跟人聊天是最好的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學園拘留所的牢房其實不怎麼正規,隻是將普通牢房分為男女各一間的,也就是說本來王裕生再鬱悶也有同一間牢房的易行和阿魯做伴的。可惜啊,現在易行傷重睡病房,阿魯因為其神人的特殊身份被關在特殊房間裏,最後男間就隻剩下王裕生一人了。

“救命啊——!”想到這裏,王裕生又叫了一聲。

“喂喂......”突然打破呐喊後的寧靜的,是一把非常細微的聲音。

“你......是不是有人啊?”王裕生試探性地問道。

“喂喂......”還是那兩個單音,什麼人啊這......

“你是誰啊!”王裕生這次嚐試加大一點音量。

“喂喂喂......”多了個單音,除此以外毫無意義......

“我——問——你——是——誰——啊——!”王裕生這下冒火了!

“胡如意——!”那邊聲音也增大音量了,能聽出女孩子特有的尖細聲線了。

原來,這拘留所設計真的很不規範,男女間才隔了六、七米左右,說話稍微大聲一點,加上回音的加持,兩人要相互溝通並不困難。不過,想要這完全不合拍的兩個人了解這一點還真不容易,經過兩個小時的不斷嚐試,兩人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音調聊天了。

“我說,你還好吧!一個女孩子在那裏!”

“還好啊!之前派的麵包還有剩的,我吃得少!”

“我勒個去!怎麼我沒有!”

開始,兩人都在有這個沒這個地聊一些無聊事,可是慢慢地,話題便開始深入了......

“對了,之前爆炸時,我看見你好像很怕火......”王裕生首先發問了。

“這個......我能不能不說啊?”可人家女孩子就是有秘密......

沉默了一段時間......

“那......你為什麼討厭說謊的女人啊?”女孩子都是比較八卦的。

“哼,那我問你的你又不說!”王裕生也就是個大小孩。

又沉默了一段時間......

“那我說了......你是不是也說你的啊?”胡如意終於壓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得到王裕生“大丈夫一言九鼎”的承諾之後,胡如意便鼓起勇氣,說出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剛認識你們的時候,我就自我介紹說,我是個小偷。其實,誰會無緣無故做小偷呢?

我是個孤兒,但並不是一開始就無父無母那種,至少現在,我還有一點對父母的印象,還帶著父母留給我的腳鏈......可是,在我六歲那一年,家裏一場大火,讓我失去了我的家。自此,我就很怕火。作為一個女生,我現在連番茄炒蛋都不會做啊......哈哈!

在孤兒院混了三年之後,‘師傅’收養了我,卻是要培養我當扒手......我最後一次偷東西,是去一戶人家那盜竊,竟遇上火警,由於太害怕了,就慌慌張張跳窗逃走,卻撞上警察......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