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玉芙口中發出悲嗚聲:“不不,五妹妹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改,我去坦白……”
“不用了!”鬼麵春起身走到她麵前,雲淡風輕道:“你也不必害怕成這樣,好好與我的生不如死蠱相處,每日濾去心尖血,你或許還能活很長時間!”
說完,她不再看地上的宮玉芙,啟動傳送晶石,從禁牢當中一閃而出。
宮玉芙無力的倒在地上,看見香爐中,餘煙嫋嫋,在半空中逶迤變幻出各種或猙獰或詭異的形狀,然後,隨著她的呼吸,一絲不遺的進入她的身體!
……
翌日,天氣晴好。
斑斕躍動的日光,透過稀疏樹影,灑落在鬼麵春的身上,雪白的纖影仿若靜玉,散發著淡淡微光。
聽見木柵欄傳來響動,她長睫輕顫,抬眼看去:“是你?”
宮瑤芝屏息斂首,帶了三分怯意三分歉意還有幾分懼意,走過來站在她的麵前,開口說道:“我過來給五妹妹說一聲,去司府報信的人回來了,說是司氏家主司重光出門在外,這幾日,隻怕不能來將司洛影帶回去了!”
她將落在裙擺上的樹葉輕輕撚開,涼淡道:“那就先關著吧!”
“是!”宮瑤芝稍作靜默,又道:“今日新帝派了仵作過來驗屍,已經得出定論,父親雖然受過很重的內傷,可是在司伯父等人的調理下,已經無礙……,他的死因,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而亡!”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她偷偷抬眼去看鬼麵春。
本以為她會欣喜釋然,沒想到那張清麗的小臉上,根本不見絲毫的情緒起伏。
宮瑤芝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才又說道:“五妹妹放心,既然新帝已經插手,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的海捕公文就會撤下去了!”
鬼麵春嗯了一聲,將那隻黑緞錦盒取了出來,放在身邊的石桌子上:“瑤芝姐姐,這家主信物,我交給你!”
宮瑤芝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言語恭謹道:“還請五妹妹原諒我的有眼無珠,這信物是父親生前托付給你,你就是我宮氏一族新任家主!待南刹回來,送父親下葬之後,族中長老便會為你舉行家主授禮儀式!”
鬼麵春看著跪在地上的宮瑤芝,問:“你現在相信我了?”
宮瑤芝連連點頭:“嗯!現在信,以後也信!我宮瑤芝發誓,無論以後發生什麼,都不會再懷疑家主絲毫!宮氏一族乃是數百年的望族,還請家主妥善保管家主信物,好生打理我宮氏一族,莫要讓父親失望才是!”
鬼麵春聞言,臉上的神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你起來吧!”
宮瑤芝起身,將黑緞錦盒雙手捧了,遞給她,見她收入囊中,這才稍稍緩了一口氣下來。
一口氣還未完全放下,前院忽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靈堂方向傳來劇烈的炸裂聲,震得她們身後的樹葉簌簌而落。
鬼麵春謔然而起:“怎麼了?”
宮瑤芝也是一臉驚惶,拔腿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又是靈堂出事了?”
姐妹兩個出了西院,穿過九曲回廊,遠遠便聽見了家奴傳來淒慘驚恐的叫聲。
鬼麵春幹脆掠身而起,直接飛身到了前院:“出了什麼事?”
一個家奴驚魂未定,戰戰兢兢道:“殺,殺人了……”
“說清楚點兒!誰殺人了?殺誰了?”鬼麵春一把拎起家奴,厲聲問道。
家奴卻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口中除了殺人了殺人了,便再也說不出別的。
“沒用的東西!”鬼麵春低聲罵著,將家奴一把扔在地上,大步往靈堂而去。
靈堂已經被人用掌力摧毀。
白幔黑紗全部碎成了綹,敗絮一般飄散在各處!
從跨門到靈堂中間的院子裏,橫七豎八躺著十餘具家奴的身體,或死或傷,一片淒慘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