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真成了衣冠禽獸,勢必會受到司氏一族乃至整個穹蒼國人的鄙夷與唾棄,成為不齒之人。
他自小心高氣傲,不甘於做平庸之輩,這樣困厄的餘生,與他的人生目標相差太遠……
他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是看著身邊梨花帶雨的宮玉芙,他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掙紮良久。
他終於艱難開口:“沒錯!是我鬼迷心竅……,我對玉芙妹妹行了不軌之事,玉芙妹妹是被我強迫的!”
聞言,宮瑤芝與幾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交換了一下臉色,都露出嫌惡的神色來。
因為事關司氏一族,他們也不好定奪,隻得暫時叫人將司洛影關押下去,待明日,再通知司氏一族的家主司重光過來取人。
宮玉芙見總算是蒙混過去了,心中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正準備裹著布幔站起身,忽聽見旁邊有人訝然出聲說道:“咦?商夫人的棺槨裏麵,怎麼是空的?”
眾人聞言,都往靈堂正中,兩尊棺槨擺放處走了過去。
很快,幾位長老與皇宮內官都發現了異樣:宮北庭脖子上麵的青紫勒痕,還有血淋淋被扒光了指甲的手指,都一覽無遺,暴露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眾人立時一片嘩然!
若宮北庭真是被鬼麵春重傷致死,那他脖子上麵致死的勒痕作何解釋?
十根被撥光指甲的手指又作何解釋?
而商夫人的棺槨更是離奇,裏麵連屍首都沒有了!
疑點重重,所有人的麵上都露出猜度與驚疑的神色!
過了片刻,人群中有人小聲說了一句:“難道我們都冤枉鬼麵春了?宮北庭的死,一看就不是內傷所致……”
宮瑤芝此時也是思緒狂湧,她猛然意識到,可能真的是錯怪鬼麵春了!
有些事情,耳朵聽見的不一定靠得住,親眼看見的,也未必就是真相……
她心中升起愧悔,急忙抬眼四下環顧,想要找到鬼麵春,對她當麵致歉。
人影綽綽,卻根本不見那抹身穿白衣的嬌小身影!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宮玉芙的身上,上前兩步,咄咄逼人的問道:“玉芙,你來給大家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父親到底是因何而亡,他身上勒痕是怎麼回事?他十指上的指甲去了哪裏?還有你母親的屍首,被你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宮玉芙被她接連逼問,一張剛剛緩和過來的小臉再次變得煞白:“我,我……”
當日從慶陽城往回走的途中,商夫人自情蠱愛莫離被宮北庭發現之後,夫妻兩人的關係就急速墜入冰點!
宮玉芙見母親對病病艾艾的父親都十分冷淡,便也沒有耐心與孝心,完全忘記了父親從前的種種寵愛,隻對他不管不問,愛答不理!
這一日,家奴忽然來報,說是家主宮北庭快要不行了!
商夫人這才有些緊張了,對她說道:“玉芙呀!你父親的手裏有家主信物,你一定要想法得到才行!”
“娘親想要玉芙做宮氏一族的家主?”
宮玉芙被這個想法刺激得亢奮莫名:“我會是宮氏一族的新任家主?我能夠與重光哥哥站在同樣的高度了?”
商夫人點頭說道:“嗯!你本來就是家主之女,得到家主信物,你定會順理成章成為下一任家主!所以,咱們一定要盡快得到信物才是!”
母女兩個密謀了一番,當日便以宮北庭身體不適,需要慢行調養,不能繼續與司仲源司重光等人同行為由,避開了眾人!
次日入夜,母女兩個就對宮北庭軟硬兼施,想要從他的身上得到家主信物!
宮北庭卻神色淡定,無論她們在身邊如何哭鬧,始終不接她們的話頭,不告訴她們信物在什麼地方!
商夫人沒有耐心,後半夜的時候采用了極端的手段,將宮北庭的指甲一根一根生生拔下來!
每拔一根,就逼問一次!
宮北庭痛得渾身痙攣抽搐,哀嚎連連,卻還是不肯說出信物的下落!
宮玉芙在旁邊看著著急,幹脆抽了緞帶,從後麵勒住了宮北庭的脖子:“父親,你不是最疼玉芙麼?告訴玉芙,你把信物藏在哪裏了?隻要你告訴了玉芙,玉芙一定給你一個痛快!”
宮北庭半張著嘴巴,一麵流出濕噠噠的涎水,一麵嗬嗬嗬的淒苦幹笑,盯著這對蛇蠍母女,就是不肯多說一個字。
最後,自然是慘死在母女兩人的手中!
宮玉芙雖然涼薄冷血,可是看見父親在手中斷氣,還是有些害怕:“娘,他,他死了?怎麼辦怎麼辦呀……”
商夫人伸手探了探宮北庭的脈搏與氣息,短暫的慌亂後,冷靜道:“慌什麼?他是被鬼麵春重創致死,與我們何幹?”
宮玉芙很快就反應過來,一副憤恨的表情跟著母親就入了戲:“鬼麵春實在可惡,害得父親重傷身亡,回去之後,我定不饒她!”
母女兩個一番謀議,原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不曾想卻被隨行護送的司洛影給聽了個一清二楚。
司洛影自慶陽城陰差陽錯與宮玉芙有了肌膚之親後,一得空閑便在回味那一夜的瘋狂!
途中,他數次想要趁著休息的時候,與宮玉芙行雲雨之好,都被宮玉芙給言辭拒絕了。
今次無意當中捏住了宮玉芙的把柄,當夜便潛入了宮玉芙的帳中,三言兩語道出所知真相,順利的將宮玉芙壓在了身下!
此後的一路上,司洛影又得了幾次機會,在宮玉芙的身上,大行魚水之樂。
宮玉芙一方麵不敢與司洛影撕破臉,害怕他會將父親的死因說出去。
另外一方麵,她也真的對男女之事有些開竅,漸漸明白了個中樂趣,特別是抱著司洛影,閉上眼睛將他幻想成司重光的時候,她更是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與愜意!
是以,回帝都的一路上,她也是半推半就,從了司洛影!
不曾想回府之後,母親商夫人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鬼麵春給捏斃了!
從前她無論做了什麼錯事,荒唐事,都有母親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