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滿眼盡是耀眼的白光,恍惚間還有幾道白色的人影在晃動,片刻後,陣陣劇痛占據了整個腦海,微微睜開的雙眼不得不再次的合上。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腦海中無數的記憶在翻滾,下一瞬間,好似是存檔了一般,所有的記憶宛如本本書籍被放在書架上,整齊的排列著。
微微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還是那耀眼的白色,緩慢的轉動著腦袋,朦朧間,張恒已經看出來了,自己此時正在一家醫院裏麵,就在床的旁邊,有兩個護士正在交談著。
“真可憐,出去旅遊,結果出了車禍.......”
“是啊,聽說母親在救護車到的時候就死了.....”
“父親好像要截肢啊,殘疾了呢.....”
“聽說父親還是奧運會的選手呢,現在截肢了就不能參加奧運會了唉......”
“哎,你說會不會是有人下黑手...”
“怎麼可能啦,奧運會選手而已,又不是大富豪,除了金牌哪有其他的值錢的東西啊,再說金牌誰會賣啊。”
“嗯嗯,說的也是,那會不會是情殺..........”
。。。。。。。。。。
耳邊不斷的傳來信息,父親,母親,和自己有關嗎.....張恒閉上眼睛,腦海中已經歸檔的記憶瞬間再次的冒了出來,化成了河流衝擊在張恒的心中。
母親.......
父親.......
是我的母親,父親。
【是這樣嗎,母親死亡,父親殘疾,原來如此.....重新來一次,還是這種開場嗎,上一輩子,好像是從一開始就是孤兒吧,除了一點點父母的影子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而這次,也是一樣嗎.....留下父親,是為了讓我更加的懷念記憶中的溫暖嗎......】片刻後,腦海中一片平靜,張恒再次的陷入了沉睡,包裹著紗布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一周過後,市第一醫院門口,額頭包裹著一層紗布的張恒,推著輪椅離開了醫院,輪椅上坐著一位老人,滿頭的白發,臉上的皺紋一層層,枯枝一般的雙手顫抖的撫摸著膝蓋,腿上,蓋著一層厚厚的毛毯。
下午,張恒的家中擺起了靈堂,親戚紛紛過來幫忙,而張恒的父親,那曾今的奧運會選手,三十五歲得到奧運會射箭冠軍,現在還不足四十的父親,此刻,已經是白發雞皮了,截肢的雙腿,顫抖的雙手,不能射箭,也不能在幹活。
七天後,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奧運會射箭選手教練後,張恒關上家門,來到了父親的房間,推門看去,父親正用顫抖的雙手撫摸這一張反曲弓,上麵每一個零件都仔細的撫摸著,這把弓,就是父親當年在悉尼奧運會上奪得金牌的弓。
看了眼父親手中的弓,張恒知道沒有半天的時間,父親是不會放下的,反正現在家裏就兩個人,有什麼事情自己處理,相比父親是沒有其他的意見的。
退後一步,關上房門,正要轉身的時候,門後麵,父親那沙啞的聲音傳來了:“進來。”
聽到了父親的聲音,張恒平靜的推來了門,走了進來,此時父親已經放下了手中不斷撫摸的弓,垂著眼皮,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現在喪事辦完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看著父親顫抖的雙手,張恒不知道父親想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