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生or等死(1 / 2)

“快死了?”李咀嚼著博士語氣裏的深意,卻好像忽略了這三個字本來所帶來的壓抑。

他平靜地躺著,看著實驗室純白色的屋頂,那白晃晃的聚光燈,讓他眼睛有些難受。他知道,他就要離開這個他呆了15年的地方了。

博士是個沒什麼情麵可講的家夥,這樣的話語,讓李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沒有價值的報廢實驗體,無可避免地要走上被銷毀的道路。

可是,這種仿佛被遺棄滋味,跟他渴望自由的心深深地糾纏在一起,這就像一個終於掙脫了舒服的奴隸,在奔跑於自由的田野時,猛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深深地烙上了奴性。

當然,這樣講有些偏激,也許,李這樣自幼失去雙親,卻又智力超群的孩子,都是孤獨的,在他的心底深處,雖然有著被當成實驗品的憤恨,但已經把博士的實驗室當成自己的家,把博士當成了最親的人的他,不知道走出了這所實驗室的囚籠,又該去哪裏找尋他的自由。

“你這個年齡的孩子,該去上中級學院了,李,去享受一點普通人的生活吧!”博士掙紮了一下,還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轉過身來,那顆新按上的電子眼,把李從頭到腳狠狠地掃描了一遍,仿佛要把李的樣子,深深地烙在他的靈魂裏。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大概還有15年的人生。好好享受吧!”博士不輕不重地給李判了死刑。

也許有人還活不到30歲,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跟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卻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完全是兩碼事。

李不在意地笑了笑,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這是常年置身科研事業的人都有的病態。博士的話他從來都不懷疑。

原來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完了一半的生命。也許,這隻是一個生命的終結,另一個生命的初生吧!

李釋然了,他甚至忘記了是怎麼離開1公裏的地底深處,渾渾噩噩地回到了莊園。直到鼓著腮幫子的小妮子佩妮,帶著一群整天宣揚女權的好姐妹,聲勢浩大地把李堵在了回房間的路上。

“李,聽說你欺負佩妮了!?”說話的是清北中級學院的女子協會會長,一個以身材火爆,行為更火爆著稱的鷹派女權人士。

“你怎麼敢!?”“女仆的權益是受到國家憲法保護的!”“一定要把他送去生物閹割!”“瞧他一副斯文樣,原來骨子裏這麼壞!不過,不過……不過真的很帥耶!”………………

一群可怕的女人,一群病態的女人,一群什麼真相都不了解就開始嘰嘰喳喳的女人。看著這些曾無數次讓自己分外頭疼的女權主義者們,又看看一臉小人得誌的佩妮。

李那無限的煩躁,突然到了極致,然後就想水在高溫下分解成了氣體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許,我真的該開始新的生活了吧!李的心緒沒來由地開朗了起來,仿佛那個原來的李已經真的死了。

且不去論,這是不是人心理的保護性機製在作祟,讓李有了這堪比選擇性遺忘般的氣質轉變,至少,他看這些女孩們的樣子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