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那年的夏天,西西終於混到初中畢業,整個初中對於她來說,好像都不太值得回憶。慶幸的是過去的三年,讓她改變了很多,以至於後來的三年她遇到了他們,並有幸能和他們在那段時光扶持上路。
西西始終記得當初初中升高中的時候,因為考試成績距離後來上的學校差七分。當初不知道悄悄在被窩裏或者是無人的角落哭了多少次,甚至那時候恨自己的無能,開始悔恨自己的不努力。可是時光從來沒有重新來過,直到現在的她仍然渴望,這麼多年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之後,發現自己隻是趴在課桌上睡著了而已,周圍的一切都沒變,黑板上的那道一元二次方程仍然等待被解開。如果那樣,多年後,是否她的人生會和如今又有什麼不同。
西西也曾想過在當時要不要就像以前有的初中同學一樣,不上學了,可是父親和母親總是以爺爺的遺言為理由,最後還是花費巨大的代價將她送到A校,並且將她安排在所謂的快班之中。某國的應試教育總是將孩子分為三六九等,可是又適時的給了巨大的空隙,最後不過是把某國的貧富狀況分成了三六九等。也讓那所謂“有錢就能辦事兒”的觀念從小就在所有人的心裏根深蒂固的穩步發展。多麼諷刺。
上高中之前,她曾信誓旦旦的給父親說:“爸,你給我交的高價,我會用我的行動把這筆錢掙回來。”可是,後來的三年,她漸漸意識到自己當初的承諾是多麼幼稚可笑,還好,後來的父親也不再提起這件事情,興許他是記得的,隻是在他心中更在乎的是自己最愛的女兒那微不足道的尊嚴吧。因為那三年他也曾親自鑒定了女兒那耀眼的青春,並參與在她的青春中,陪伴她成長,看她從一個咋咋忽忽的毛丫頭變成一個成熟懂事的大姑娘。
06年的8月24日,西西終於開始了期盼已久的新生活。她做好準備接受新的知識,認識新的朋友。在未來的道路上,我們總是好奇、期望,直到最後分道揚鑣,才發現早已身心疲憊,傷痕累累。
西西提著大大的行李箱,早早的出現在校門口,迎著朝陽的第一縷霞光,站在校門口看人來人往,想象著這裏邊的人,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部分,也在看周圍的人,猜這個人會不會和她有什麼交集,另一個會不會和她是同學。還好,值得慶幸的是這群可愛的人,我們至少還都是校友,我們都生活在同一個年代,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在同一個區域。
拚命的擠到校欄處,尋找自己的分班還有宿舍號。終於在校欄的最中央處找到了自己的名字,20班,樂西西,2201。同樣困難的擠出人群,抬頭看天,望著腳上白色帆布鞋上幾個清晰的腳印,都覺得那麼可愛。
穿過一條林蔭小道,踏過一條長長的石階,在一片竹林之中找到了那棟獨特的建築,據說這是因為這次學校招生太多而建的新樓,由於事態緊急,又找不到適時的地方,便隻能將目光投放在這片竹林,不過,西西卻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她覺得它是那麼獨特卻又與眾不同。直到三年後,她才開始懂得那種與眾不同不過是與其他建築的格格不入,不過是一種孤獨,就像在這世間所有的人一樣,大家在同一藍天之下,同樣麵對這百態人生,但每個人需要麵對的又是千差萬別。人本是群居動物,卻又因為一座座鋼筋混泥土而不得不處於自己的牢籠,一輩子困於此,一輩子畫地為牢,就算心心念念外麵的世界,卻又不得不學會孤獨的與自己相處。所以,狂歡不過是一群人的寂寥。狂歡後的落寞又與誰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