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有時候帥哥這一套手段也是不太管用的。相比色相,還是飯碗更靠譜些,誰說女人不現實?

鋣臨走前把鎖麒麟放在了我的枕頭邊。

我沒敢看他,因為我把鎖麒麟還給他的時候是多麼的爽快和果決,好像自己是電影裏那些了不起的主角一樣。誰想幾個小時之後還是乖乖收著它,並靠著它。

之後,一直到天亮病房裏始終很平靜。

平靜得仿佛我突然間變成了個普通人,再看不見那些不普通的東西,聽不見那些不普通的聲音。這真是極其愜意的一種感覺,所以盡管手腳還因著之前那一切而冰涼著,人卻很快就陷入熟睡狀態了,那樣稀裏糊塗地不知睡了有多久,突然間一聲尖銳的嚎叫聲從我床底下驟然響了起來,直把我床震得一陣顫抖。

我幾乎是立刻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神智還迷糊著,手已條件反射地一把抓起枕頭邊的鎖麒麟,死死捏在手心裏,隨後壯了壯膽低下頭,朝床下匆匆看了一眼。

床底下的地板上赫然浮著張扭曲變形了的臉。

盡管變形得幾乎快要辨別不出五官,還是依稀能看出他是之前被鋣殺死在地下室的保安。

他張大了嘴想朝我說些什麼,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拚命掙紮著想往我這裏靠,誰知半個頭剛剛鑽出地板,突然他啊的一聲慘叫,那顆頭一下子就從地板上沉了下去。

沉到鼻梁處他還在掙紮著往上竄,一雙血紅的眼死死地盯著我,仿佛在求我把他拉上去。

我怎麼可能去拉他。

捏著鎖麒麟我把它猛地朝他頭頂處用力揮了一下,他立刻哇地聲怪叫,徹底朝地板下沉了進去。沉進去時那雙眼可怕得讓我無法正視,迅速抬起身往床中間坐了坐,隨後聽見地板裏發出咚咚咚一陣撞擊聲,伴著隱隱的哀嚎,那樣毫不停歇地折騰了數十秒後,一切總算安靜了下來。

此時黎明微露出魚肚白色的光亮,我抓著鎖麒麟在床上僵坐了數分鍾,然後下床走到窗邊打開窗,想讓早晨新鮮的空氣把自己急跳的心髒平靜下來。

誰知頭一回卻見到劉曉茵不知什麼時候從床上坐了起來。

明明注射過鎮靜劑,卻那麼快就醒了,我覺著有點不對勁,卻不敢隨便跟她說話。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她也這樣盯著我看。

過了片刻她輕輕歎了口氣,隨後道:“我是不是發生了跟昨天一樣的狀況……”

我不由微微鬆了口氣。原來她從昨晚的呆傻狀態裏清醒過來了麼……當即點了點頭。

她見狀皺了皺眉,隨後又問:“為什麼我肚子這麼痛。”

“你身體出狀況的時候把導尿管給拔了。”

“是麼……”她臉色蒼白,想撩起衣服看,卻還那勇氣,於是摸了摸衣角抬起頭,她朝我招招手道:“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對你說。”

“什麼事?”我朝她走了過去。

沒等走到她跟前卻見她噗的聲又笑了起來,那種癡癡傻傻的笑。隨後仰起頭癡笑著看著我,道:“我要她的命;我要她的命;我要她的命;我要她的命……”

“夠了!”我驚叫著用力把她推倒。

手碰到她時她不吭聲了,也沒再癡笑,隻愣愣地看著我,就在這時門外有護士匆匆走了進來,麵色有些怪異地對著屋裏喊:“312床,有人要見你。”

她身後跟著兩名神情嚴肅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