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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猶自麵帶畏懼的回憶著:“當時突然來了一群軍爺,無奈之下,我和小猴子隻能先把那十幾個人的屍體搬到了後廚的儲藏間裏麵,然後讓小猴子上樓去收拾那些人的行李,我則伺候起了那群軍爺。”
“那些軍爺剛一進來,就先惡狠狠地問我為什麼出來的這麼晚,我說剛剛在後廚裏麵搬酒。好在先前給那十幾個人上酒的時候我不小心灑了一些在身上,那些軍爺也就沒多問這件事了,反而是好像閑聊一般的開口問我今天有沒有人來住店。”
“我當時心中就覺得有些不對,所以便對那十幾個人的事情絕口不提,跟那些軍爺抱怨起了最近這段時間的生意有多難做。然後,他們又問我怎麼店裏隻有我一個人,我就跟他們說店裏的夥計說了。那些軍爺在問了我幾個問題之後,似乎是打消了懷疑,也就沒再多問了,讓我給他們上了些酒。”
“那些軍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在櫃台裏伺候著的我聽到,他們好像提到了什麼一夥流竄的盜匪,這兩天截了一批金銀珠寶。我當時本來想跟那些軍爺說出實話的,可是一想到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殺人了,而且先前我還跟那些軍爺們撒了謊,誰知道他們聽到真相之後會怎麼處理我……”
說著,掌櫃的突然看到了木小九看著他的那玩味的眼神,隨即有些無奈的又說道:“而且,我當時也是想到了那批金銀珠寶,一時間被豬油蒙了心,想著要不就把這批珠寶給昧下來吧。”
眼看著木小九的目光重新轉為正常,掌櫃的心中暗暗叫苦,也明白了自己恐怕沒辦法騙過這個年輕人了,所以變幹脆坦蕩的將一切說了出來:“那些軍爺在我這店裏沒呆太久,過了一會兒,大概喝了那麼兩三壇酒吧,他們就離開了。當時已經後半夜了,眼看著再有一個時辰天色就要破曉,我跟從樓上跑下來的小猴子兩個人正要把那些屍體用小車運出去,結果突然又來了兩個帶著劍的江湖人士。我和小猴子心中暗暗叫苦,本想拒絕他們,可那兩個江湖人士一看也不是什麼善茬,我們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們就先拔出劍衝著我們晃了晃。他們進店本就是趁著軍爺他們走那會兒,我們還沒關門的時候強闖進來的,同時還在我們這邊強行取走了兩壇子酒,邊喝邊聊,一直聊到了天色大亮。”
“到了那時間,鎮子上的居民們都開始出來走動了,我和小猴子又哪裏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挪動那些屍體?可是藏在儲物間裏也不行,那裏本來地方就小,再加上最近天氣又有些炎熱,那屍體在儲藏間裏放著估計會生出屍臭,把儲藏間裏的菜什麼的都熏出味道。所以,我和小猴子就把他們的屍體藏在了、藏在了……床鋪的下麵,還往裏麵塞了不少發了黴的爛木頭,試圖遮蓋掉味道。”
掌櫃的說到這,又用那種驚慌失措的眼神看了木小九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說到:“官爺,我知道,殺人是犯法的,我也知道,私藏財寶、欺騙官家的軍爺是不對的事情。這事兒確實是我一時間被豬油蒙了心,做出來的糊塗事。您想要怎麼處理我都行,殺頭也好、監禁也罷,我隻想求求您。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過錯,我、是我讓小猴子幫忙的,殺人是我的主意,騙那些軍爺是我的主意,私藏下來那些財寶,把屍體藏到房間裏也都是我的主意。我求求您,不要為難小猴子那孩子行嗎?小猴子從小就是孤兒,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他七八歲的時候我把他從大街上撿回來,讓他給我打下手,到現在也快十年了。這孩子特別淳樸,特別聽話,對人很好,連村鎮上的居民們都很喜歡她,還有人要給他說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