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黃藥師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變得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雖然黃蓉的臉上髒兮兮的，鮮血和泥巴混在一起，形成了大塊大塊的血汙。但是，黃藥師卻覺得，眼前這一幕，和當年馮蘅死時的模樣是如此的相像。
一樣的，是為了自己深愛的人而犧牲性命。
黃藥師想要說些什麼，可嗓子卻好像哽住了一般，讓他完全沒辦法說出話來。胸中的鬱結之氣和這種說些什麼的**漸漸混在了一起，黃藥師張開了嘴巴，卻隻能發出了一聲悲慟至極的悲嚎。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
黃藥師隻覺得心中陳雜的五味越來越純粹，到最後，竟直接變成了一種最簡單的念頭：他要報仇，他要殺了那個用矛的人。
他一定要殺了那個用矛的人！
想到這，黃藥師死死的咬住牙關，任憑眼淚淌了滿臉也不去擦拭，反而直接朝著慕容博和思漢飛退走的方向衝了過去。
看到黃藥師向那方向追去，洪七公麵色一變，突然開口道：“黃藥師要幹傻事了！不行，咱們得過去幫忙！”
圍過來的眾人互換了一下眼神，陸小鳳、沈虎禪兩個人沒有猶豫，直接跟著洪七公一起追向了黃藥師的身影。
“都沒用寧負佛出手嗎？”遠處低矮的山坡上，天不孤微微皺起了眉頭“想不到，居然跟預估的不一樣。算了，走吧。”
頗感無聊的天不孤轉身就要走，可心中卻突然生出了一種不適感。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要去看一看那個小乞丐的模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生出這種想法，但是既然有了這個念頭，那他也就沒有去克製，直接從矮坡上一躍而下。
他沒去理會那兩個一直在他後麵，不知所措的一男一女。也沒有去管朝這個方向衝過來的慕容博、思漢飛還有黃藥師、洪七公等人。
因為他今天不想殺人，這些人也跟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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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之中，單膝跪地的木小九還抱著黃蓉。
他低著頭，讓周圍的人沒辦法看到他的表情。大家唯一能夠看到的，隻有那一顆一顆的自木小九的臉上落下，然後滴落在黃蓉的臉上的淚珠。
沒有人說話，先後有幾個人都想開口勸慰木小九，但是話到嘴邊，他們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狐小仙深吸了一口氣，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然後在木小九的身旁蹲下，伸出手攬住了木小九的肩膀。
木小九又低聲喚了幾聲“師姐”，可黃蓉還是沒有醒過來。
狐小仙清楚的聽到了木小九的嗓子裏發出了那種很細微的、仿佛受傷的小獸一般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