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今天的我,絕對淩駕於時辰之上(1 / 2)

春光明媚,山花燦爛,清風徐來,花香隱隱。

又打發了幾隻雜碎妖怪,眾宅沿著幽靜的小路前行,翻過一座小山之後,人間之裏終於遙遙在望。

隻見一片四麵環山的平原中,土平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見漁人,乃……(等等,好像多抄了一點,重來一下吧。”

隻見一片平原坐落於群山懷抱之間,一條玉帶橫穿而過,良田屋舍皆沿河鋪展,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見漁人,乃……(……,再來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了。)

隻見一片平原橫躺於群山懷抱之間,一條波光粼粼的小河蜿蜒而過。重重屋舍,片片良田,皆沿河鋪展,各色人等行走其間,衣袂如雲,揮汗如雨,一派熱鬧繁華之景。(說最後一次就是最後一次,作者君節操滿滿。)

“哎?人間之裏不是一個小村莊嗎?怎麼這麼大?與我印像中的不太一樣啊。”

眾人站在山頂上遙望人間之裏,有人疑惑道。

“你有沒有想過幻想鄉有多少妖怪?算上那些連自我意識都沒有,被本能所支配小妖怪,至少也有上萬吧。”

“作為妖怪賢者為妖怪們準備的食糧,或者說為妖怪提供食糧的存在,人類的數量一定要遠比妖怪多得多。而在幻想鄉,人間之裏是人類唯一的聚集地,有這麼大也就不奇怪了。”

莊羽推了推眼鏡,隨口解釋。

“妖怪的食品加工廠麼?”

遠遠看著繁華的人間之裏,李墨華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此時作為一名妖怪,他能隱隱察覺到人間之裏上方的虛空盤據著一股龐大的無形氣息,不停漲大,也不停的流散,一縷一縷,散向的整個幻想鄉。

那氣息與幻想之力不同,卻同要讓他感覺到非常舒適,應該便是普通妖怪賴以生存的“畏”了。

對外界的畏懼,對妖怪的畏懼,對黑夜的畏懼,對死亡的畏懼……

人間之裏的人們常年生活在恐懼之中,每天努力生存,努力工作,努力讓自已忽略內心的恐懼,努力享受現在的一切,使自己完全投入到生活中,帶來了這片虛假的繁榮。

因為他們完全不知道,明天會不會被妖怪襲擊,明天的自己還能不能活到下一個明天。

他們懼怕妖怪,更憎恨妖怪,卻對妖怪的欺壓無能為力,因為這裏是幻想鄉,是由妖怪賢者所創建的屬於妖怪的理想鄉。

他們隻能任由怨恨和絕望一絲絲積存在心底,不得發泄。

如果長此以往,情況加劇,恐怕不少人會因為心靈的重壓而崩潰,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好在因為妖怪賢者的庇護,平時的人間之裏還算安全,即使妖怪賢者喜怒無常,所思難測,人類也還有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能輕鬆將妖怪退治,將異變平息的博麗巫女。

雖然博麗巫女一生退治的妖怪相對於整個幻想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雖然這一代巫女是妖怪賢者撫養長大,雖然這一代的巫女比以前的都要懶,但他們別無選擇,隻能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博麗靈夢的節操上①。

長年生活在恐懼與絕望中,不停產出妖怪所需的“畏”,心底又總有著一絲希望,不會輕易崩潰和自滅,這種心態,不正是妖怪賢者所預先設計,並努力維持的嗎?

妖怪賢者八雲紫就如同一個聰明的牧羊人,努力推持羊群的生存,又不讓太過饑餓的羊將青草的草根一起嚼吃掉。她所要的,乃是平衡長遠的存在,而非扭曲痛快的毀滅。

“走吧,爭取天黑之前到達。”

拍了拍李墨華的肩膀,將他從沉思中喚醒,莊羽自顧自的向山下走去。

他可不向李墨華那麼“多愁善感”,弱肉強食是永恒的自然法則,既然技不如人被當成了一塊“肉”,那麼選擇清蒸還是油炸就是強者的權利和自由,要怨也隻能怨自己能力不足,變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咦?”

莊羽忽然停下腳步,因為看到了某些奇怪東西。

那是一片懸浮在道路邊的球形黑暗區域,直徑約為三米,一片漆黑,完全不能看出其中有什麼東西。

太陽從天空直射而下,它的周邊沒有任何可以形成如此形狀陰影的遮擋物,因此顯得極為突兀,明顯是非自然產物。

“快看,是十進製!”

“是露米婭!”

“是可口蘿莉!”

“是食人妖怪!”

片刻之後,眾死宅也發現了路旁的奇怪現象,頓時一片騷亂。

“露米婭是食人妖怪,危險度極高,她擋在前麵,我們是去不了人間之裏的,必須有人攔住她。作為前輩,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由我來完成吧,你們這些排名靠後的家夥先走,我來斷後!!”

突然,一個大義凜然而又略顯悲壯的聲音傳了開來,一字一頓,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