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雲舒手 何玫九趕早大課堂(1 / 2)

女人三十恨嫁不成恨自己?何玫九這麼想:

沒人照顧剛好用心照顧好自己;沒人愛護可以學會愛護自然;不為了執著而執著,也是女人三十該學起的人生大事,之一。

每天天空上飄過的雲舒手似織錦瀟灑來去,何必要學人類三五成群戴一堆戒指說那就叫緣與份或是愛與恨。

恨天恨地多浪費,看看她案上的堆積……當然不是灰塵,是書。一些類似於舊手卷還是線裝本的,感覺象舊書攤還是廢紙堆裏撿出來的,不過,有著歲月折痕的頁角都被理得整齊。

偶爾有新篇是打印紙,再一看,上麵也是哪年的黃紙墨字規矩地排列著。看著這毛筆小楷不覺讓今人慚愧:

我們有多久沒有拿起過鋼筆,除了偶爾簽了個大名,還是藝術的,要是一筆一畫寫出來,不認識是其次,怕是根本寫不對!

這些書靜心地坐在主人電腦桌旁,趁主人不在的機會,看看她的電腦屏幕上的是什麼!竟然貼著五月上市的果蔬圖片,有口味重的蒜,還有城裏難得一見的桑椹和長在山裏的蛇果……

五月最後一個星期二的辦公室之晨,何玫九姍姍來遲,竟然沒引起眾人怨對,嗯,這個星期二的早晨何玫九幹什麼去了?

五月中旬的早上,六點算不算早,太陽沒報到,天已經大亮。

有些晨練的人緩步走回來,何玫九努力扯著眼簾清醒著,卻步步趕緊。最近的一個公交站台上一個小男孩前傾的身體背著大包在等車,這個時間沒有牛奶和麵包在手,不知道他是否和自己一樣空著肚子趕早。

對麵清晨清掃小區垃圾的師傅俯身蹬步吃力地拉著身後的垃圾車,垃圾堆的高度比他直立時的高度都要高。錯過的距離,何玫九還在找借口:

如果早出門五分鍾,一定去幫忙;可是今天是她的第一堂課,報名時聽說那課程已經教了一半了……

腳下依舊趕趕趕。與文體中心隔著一條小巷,耐心等紅綠燈變臉,身邊是黑色的車隊,對麵是白色長龍,好象為何玫九作陪襯衫,再看她:

一件長袖白襯衫外罩一件玫紫的圓領棉麻T,直筒的寬鬆牛仔褲,腳下一雙小白鞋,一隻白色的棉布胸包搭在肩,胳膊上還搭著一件超過一米長的白色外套,這路口,玫紫到哪兒哪兒回眸。

走到馬路對麵早餐車香味好誘人,新炸的油條脆脆可口的模樣,何玫九隨口一聲‘好香啊’引來餐車旁候餐的行人羨慕的笑語,油條早點前的年輕女老板追問:

要買一份嗎,不用擔心,不油的!吃了不會胖的!

說著她隔壁的小油鍋裏油花還在跳著!正因為油的色澤還不老,吸引了不少人來買走新出鍋的油條,何玫九留著它回程再來。這裏不是商業街,臨街的商店建築後一條條小巷隔進了後麵的老宅,接下來是一段清晨的蘇醒,小巷行人多。

何玫九第一次到最近的文體中心,南來的路口看到多輛垃圾清運車開去,多看了兩眼,被身旁一位老伯提醒:

那裏有個垃圾中轉站,工人們一大早就忙上了;

還以為我今天起了個早呢;

年輕人,這還早,和我老頭子站在同一個路口……

哈哈幾聲自我嘲笑,何玫九大步小步連走帶跑,終是廣場上音樂聲各式人群在群舞,這陣式是邀請太陽快出地平線。

這群人都圍在玻璃建築內,本想站人群外欣賞一二,卻發現自己被眾人眼光看過來,原來都是以玻璃為鏡。停留的片刻,那位老伯也追上何玫九的步伐,沒理她徑直走向他的群隊。

那是建築朝南的玻璃牆外,大家四五一群三五一步地練習著,那老伯剛到就和大家打招呼,這群也是人數最多的群隊之一,應該是報名時聽說有三四十個人,何玫九看到麵向眾人的這位穿著藍色盤扣練功服的先生,看樣子這早課將要開始了,她趕緊上前幾步打擾的手式話也到,一問就是健康大課堂,在花名冊上添了自己的名字,看不懂招式卻聽過太極拳的大名。

何玫九的第一課結束了,離開時請教老師這叫什麼,答曰二十四式太極拳,此隊人紛去,另一邊兩位老先生在如此熟練地打著不一樣的太極拳,還有一位年青的先生在學。何玫九將欲行聽那年青先生說話,原來是公司大夏底層‘布一樣’手工包包的老板,另一位老先生看她好奇免費教了何玫九一式,再問此拳叫何名,答曰陳式太極老架一路。

因為好奇多學了一會兒,時間來不及回家直接在來路的油條早點前兩根油條一碗米粥打包就走。

從此周二她基本是這樣過來的,比如今天。此時不理眾人問的何玫九正在網上惡補中……原來三字太極拳可以打得這麼不一樣,再尋著曆史串聯看,各路太極皆有淵源,有如一堂大課堂來自四麵八方的人,再將太極拳認真學習練習下去,人生緣終有起點和終點。

就在月初,何玫九以為這裏會是自己工作進程中的一個節點。三十歲生日原打算離職,左朋右勸的言語有重有輕,終於在五月一日之後成為公司老員工之一,而她在公司老員工名單裏排行十三。聽人事的胡珊元一說,這待遇隨著工齡在漲,原來不是自己的工作能力被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