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瑞龍姐弟三人開著吉普212係離開……
東南軍區。
司令最高指揮署。
陸崇仁,肩扛金色枝葉二顆星中將軍銜,正軍職,軍區司令。
他神眸炯然如炬。
緊緊盯著牆壁上,一幅軍區訓練版圖。
腦海裏盤旋著——
關於新一年度征兵……
以及接下來一年一度紅、藍對抗軍演等厲兵秣馬的項目。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軍人,服從命令,保家衛國。
隻有打仗,和隨時準備打仗狀態。
這是陸崇仁一生戎馬,恪守的信條。
而陸崇仁褪下軍裝……
他是漢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民二庭庭長吳心儀的丈夫。
是陸亦可的父親。
其身後,站立著政委劉綱。
作為軍人世家的劉綱……
自然,是後來漢東油氣集團董事長劉新建的父親。
劉綱劍眉微沉,對陸崇仁沉聲道。
“老陸,門口跪軍區趙瑞龍那小子,走了!”
陸崇仁“呃”了一聲,緩過神來。
目光犀利,看向政委劉綱。
“政委,這件事你怎麼看?”
劉綱皺了皺眉,尋思道。
“司令,以陳岩石老一輩革命,他算作是實名舉報,京州市長趙立春‘脫離群眾、搞特殊化’,這事呢,可大可小。”
“但凡上綱上線,必然隸屬於違反黨紀國法,尤其是陳老黨性原則太強,強脾氣,正直,執拗。”
“而趙立春的兒子趙瑞龍,這小子深諳陳老的紅色背景,他跪軍區,等同於‘告禦狀’。”
“我們軍區又哪裏好介入,插手幹涉政治呢,而且……”
誰知。
陸崇仁幽邃笑了笑,深邃地道。
“不!老劉啊,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我是想問,你如何看待趙瑞龍這小子?”
“跪軍區一跪三天三夜,就這一股子倔勁,強勁。”
“你有沒有覺得,這是一個當兵的好苗子啊?”
“從1988年成立中國人民解放軍特種部隊以來,一晃兩年,我們特種兵仍是人才匱乏呐~”
“就他那體格體魄,若是能順利招募,讓他當兵入伍,將來恐怕是一個特種兵的種子選手!”
劉綱愕然訝異,“啊?老陸,原來你說這個啊!”
“嘿,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
“可,我還是擔心一點,他一個紈絝官二代,雖然目前是漢東大學政法係大一學生……”
“但讓他離開大學,離開優渥家境的溫床,投身部隊,能行嗎?”
“我們軍隊那可是隻有泥濘、汗水,以及艱辛卓絕的訓練。”
“他一個官家子弟,能吃得了這份苦嗎?”
陸崇仁一雙星眸,古井無波,意味深長地道。
“從古至今,老趙家,名將輩出……”
“古有武戰神常山趙子龍,建國期有鎮國大元帥趙山河,對越自衛反擊戰當中,上將趙蒙生……”
“說不定,趙瑞龍看似官家子弟,會帶給我們驚喜,成為‘漢東趙子龍’,對吧?”
“雷電暴雨跪軍區三天三夜,算是對他第一道考驗。”
“找機會,試試,動員、動員他思想工作,讓他在新一年征兵當中,報名參軍吧!”
劉綱想了想,不假思索地應道。
“好!”
“我來安排~”
頓了頓。
他又是思忖道。
“老陸,你覺得,這小子是放棄跪軍區鳴冤了嗎?還是另有什麼新花樣?”
陸崇仁沉吟片刻,幽幽地道。
“別介,但願他是放棄了吧!”
“老劉,你我都是有兒女的人了,為人父母,何嚐不為這孩子感到痛心。”
“你家新建和他年齡相仿,我家亦可比他小幾歲……”
“可,這個趙瑞龍啊,他很孝順,也很聰明。”
“否則,他不會想到陳老的身份特殊,恐怕,隻能跪軍區替趙立春鳴冤。”
劉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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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東省。
首府京州。
光明區,山水莊園。
趙家老宅。
吉普212車,顛簸在頗為泥濘的水泥公路上。
抵達,停靠在老宅院外。
一路上。
趙芳華、趙小惠困惑不解。
屬實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