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夜裏尋人(2 / 2)

濤子理屈,鐵青著臉手指著小偉,憋屈了半天,說:“你下手輕點。”

我說:“你兩別鬧,都這點了,小偉要不咱去找找看吧!實在找不到,就得報警了。”

小偉立馬同意,說事不宜遲趕快出門。

我們分頭準備,馬上出發。我們剛下樓,就聽見濤子在後麵叫我和小偉,然後就是一連串急促的咚咚的下樓聲。濤子披著雨衣,拿著手電,背著一個包,像一陣風出現在我和小偉的麵前。

我問:“濤子,你幹嘛?做賊啊?”

濤子沒好氣的說:“你才做賊。你們看看我帶了什麼。”說完,濤子取下背包,打開手電,我這才發現濤子的背包裏裝著幹糧,水,還有瑞士刀。更離奇的是,裏麵居然有根電棒,不知道他從哪裏搞來的。

我和小偉瞪著眼睛,好奇濤子什麼時候搞了這一身行頭。

濤子卻跟沒事似的,甩下我兩自己一人衝在前麵。我和小偉相視一笑,循著濤子的手電跟了上去。

我們想要攔下一輛出租車,奇怪的是一路行來,然少見有車輛行過,連出租車的影子都沒見到。

今晚怎麼回事?我們提心吊膽的向前走著,這裏離小偉女友的公司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若是步行,費時至少得一個半小時左右。

夜出奇的靜,風吹不斷,樹影斑駁搖晃,我們三一路無言,朝著葉婷的公司前行。偶有行人,今夜卻覺得怪異,仿佛這樣的夜裏,處處驚心,危機四伏。

成都的夜色在雨裏最美,濛濛瀧瀧,燈光灑下來,連空氣都變得純粹起來了。不然,在詩人的眼裏,巴山夜雨也就不會那般迷人了。這是四川的獨有,成都的獨有,他處無跡可尋。可我們沒有閑情逸致體會雨夜的迷離,我們腳步匆匆,夜景後退,在雨中穿行。

突然小偉的電話響了起來,手機的響聲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響起,聽來尤為刺耳。小偉拿起電話,來電顯示是他女友。

小偉急忙接電話,問她現在在哪裏呢。可電話的那邊卻悄無聲息,沒人說話。小偉打開免提,這樣我們都能聽見,可那邊仿佛沒有人在,輕悄悄的。我能感受到身旁的小偉大概快要瘋了,過度的緊張讓他的身體微微的在顫抖。他突然大叫了一聲:“你在哪兒呢?說話啊!”

我看著小偉,他現在無助的像個孩子,現在能依靠的隻有我和濤子兩個好友了。什麼是朋友,朋友就是在你不需要他的時候,他會一直煩著你,在你需要他的時候,他也會陪伴左右不棄不離。

電話一直沒有被掛斷,也沒人說話,一直持續了兩份鍾,電話的那頭突然傳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哄哄’的像是豬叫,可仔細聽又不是,它透著古怪與詭異。同時還能聽見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有杯子碎了一地,還有被打倒的椅子,如此種種不絕於耳。我們三的心也隨之懸了起來,像是被一隻手牢牢的抓著。就在這時,小偉的女友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偉喜出望外,說:“你還好嗎?”

我和濤子趕緊把耳朵豎起,聽她要講些什麼。結果,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小偉女友仿佛在哭,壓著聲音,小心翼翼的說:“快來救我!我在公司!”

小偉急忙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邊還沒回話,電話突然就斷了。這一下我們剛剛放下的心,又被推進了黑黢黢的曠野裏。

此刻說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我們沒命的在夜裏飛奔,恨不能飛過去。特別是小偉,心急如焚,雖然疲憊不堪,仍隻顧著狂奔,雙腿早已隻是靠著意誌機械的甩動著。

濤子現在開始後悔帶了一個大包出來,跑在最後麵,不時停下來彎著身子喘著粗氣,像一匹快要累死的老馬。我在中間位置,前麵小偉一直沒回頭,我怕濤子被拉下遠了,便不時停下腳步等他追上來。等濤子追上來,小偉前麵又快沒影了,又趕緊往前去追小偉。就這樣往返循環,直到了葉婷公司才解脫,而我已經累得快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小偉站在公司大門口,抬頭看著葉婷上班的那一層,整棟大樓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線索。

小偉準備上樓,我一把拉住他說:“別急,先等等濤子,怕他找不到我們。再說他手裏有家夥,說不定能幫上忙。”

小偉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的建議。現在著急也沒用,遇事不慌,也許還有回旋的餘地。

我和小偉坐在地上等濤子,大樓裏突然傳來剛才在手機裏聽到的怪叫,不同的是,那時隻有一個聲音,而現在是一群,猶如群魔嘶吼。我感覺頭皮發麻,心想,進入這座大樓與進入地獄沒有分別了。

後來才知道,當我們三闖進這座伸手不見五指的大樓後,真正的噩夢也就開始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