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山嵐自然將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末了跪在女皇唐曦身前,顫著聲音道:“求陛下賜虹炎一死。”
“你這是什麼話。”女皇唐曦一把將她拉起來,道,“先把衣服換了,再讓禦醫瞧瞧。”
說罷叫來侍女伺候山嵐更衣。
又有小侍一路小跑地去找禦醫過來。
禦醫一聽是去禦書房,還以為是女皇怎麼了,急的額頭上都有了細密的汗珠。
一進來卻發現陛下好端端地站著,虹炎公主臉色鐵青地坐著,身上還在微微發抖。
“公主剛剛落水,受了驚嚇。你快看看怎麼樣,別染了風寒。”
禦醫被眼前的狀況弄得一頭霧水,以為是虹炎公主是在宮裏落了水。她仔細診脈查看,發現確實有些受涼的跡象,於是開了兩種藥,一種是去風寒,一種是安神的。
女皇唐曦親自查看了藥方,然後要禦醫先將去風寒的藥煎一貼來讓山嵐服下。
禦醫領命,親自去煎藥。
而女皇唐曦則陪著山嵐一直到藥煎好,看著她皺著眉苦著臉喝下才暗自鬆了口氣。
在溫暖的禦書房裏做了這麼長時間,山嵐其實已經緩過來了。
雖然預感自己很有可能會傷風感冒,但也沒太在意。畢竟自己沒有受什麼外傷。
既然有了精神,她又繼續之前被女皇唐曦阻止的戲碼,撲通一聲跪在她跟前。
“瀾兒,你這是做什麼?”女皇唐曦有些惱火地看著她,卻不忍責備。
“姑姑,瀾兒在大顏待不下去了。穆鄲的新皇又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如此這般,還不如死了的好。”
女皇唐曦歎了口氣,道:“朕本打算攻下穆鄲,然後將穆鄲的皇位交給你。哪裏想到穆鄲不僅久攻不下,大顏更是節節敗退。瀾兒,你放心地住在公主府裏,從今往後,隻要朕在一天,便不會有人再敢動你。”
山嵐抬起頭看向女皇,張張嘴卻沒有說話,重新低下了頭。
而女皇唐曦卻從她的表情裏看明白了她想問的話。
自己還在一天,自然不會再讓流茵傷害她。
可若是自己死後,流茵繼位。那自己這個侄女豈不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思及此,她不禁心中煩惱。
那流茵表麵上看起來愚蠢無能,其實心機頗深,又心狠手辣。連一向以智謀取勝的鳴堯郡主,都被她迷惑,一連失手。
可這樣的人也絕非明君之選。
隻可惜鳴堯郡主到底年少,她身後的勢力又實在叫人不放心。而淩燕郡主雖然戰功卓著,卻早已無心皇位。
皇室之中再也選不出更好的人來。
她看向山嵐,心中暗歎。
這孩子蕙質蘭心,聰明自持,又非莽撞或陰狠之人。若能坐上皇位,想必會是一代仁君。
隻可惜她雖然有大顏皇室的血脈,可到底是穆鄲的公主。
若她是自己的孩子該多好。
女皇唐曦胡思亂想一通,不禁苦笑。
再觀察流茵一段時間。若她還敢這般擅自胡來。那也隻能再覓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