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也算有恩於自己，相處近兩年的時間，總還有些感情在。
忍了又忍，山嵐才勉強開口：“童染，你……上藥了嗎？”
麵對他本來就沒什麼太多的話題，如今她停了半息才勉強想到了上藥的話來。
童染聞言笑了。他平日裏笑起來很媚，柔到心裏的好看。可此時的笑冷冰冰的，帶著怨恨和絕望。
山嵐深吸了口氣，又道：“童染，念在往日的情誼上，我不願傷你。過幾天我會想法子送你離開。日後你想如何生活，全憑你自己吧。”
換做旁的人，隻怕直接就要了他這條命。
童染自己都沒想到，虹炎公主居然會這樣就輕饒了他，甚至會送他離開。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山嵐，似乎想從她的表情和眼神裏發掘，是否有陰謀的痕跡。
然而山嵐眼中有失望、無奈和憐憫，卻並沒有他預想中的東西。
“多謝公主。”童染苦笑，終於接受了她的好意。
一直沒有說話的明融則忽然開口道：“在送童公子離開前，明融有幾件事想要問個清楚。”
童染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從頭到尾，自己都不曾贏過他一分一毫。此刻他最不願見到的就是這個看似優雅淡然的男子。
明融自然也沒打算等他答應再問，而是直接道：“你昨日給公主用的藥十分猛烈，裏麵有幾味藥更是很難得到。你終日在別館之內，又是如何得到這樣的藥的？”
童染一怔，卻並不知道自己給山嵐下的藥有何特別。不就是皇室人家常用的那些個助興的東西嗎？
不過這藥的確是別人給的。可若是自己將其供出來……
他咬了咬牙，決定不說。公主答應放自己一條生路，就一定會說到做到。要是自己將對方供了出來，隻怕這條命就不保了。
明融見他不說話，笑了下，繼續問道：“夏家何以知道公主與高琳郡主之間發生的事？”
童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明融。
他都知道了，他一定都知道了。
而山嵐亦是吃了一驚，轉頭看向明融，卻感覺對方捏了捏自己的掌心安慰自己。
“你若說出實情，便送你離開。若不肯說，那就關你到想通為止。”明融淡淡地說完這話，便拉著山嵐走了出來。
山嵐急走兩步，扶住一棵樹方才穩住身形，手卻在不受控製地發抖。
“怎麼會是他？”
剛剛隻聽明融質問他夏家因何知道高琳郡主的事，她便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夏家身在大顏，雖然官職不小，卻絕不會消息靈通到連穆鄲國公主暗中做的事都門兒清的地步。
自己冒險救出高琳郡主的事，必然是知情人透露給夏家的。
而符合這些條件的，就隻有童染。
隻是她想不通，童染那樣迷戀虹炎公主，怎麼會想到聯合夏家來害自己呢。
總不至於是自己得不到，就也不讓別人得到，所以想回了自己吧。
他若是這般瘋狂的人，早對自己下藥不就完了。何苦做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