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這些人帶走,誰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早的太陽。
山嵐幹脆大喊大叫起來。可這會兒皇宮裏靜悄悄的,仿佛隻有她們幾個人一樣。
架著她的兩個侍衛手上用力,半拉半拖地走了一段。
她身上的溫焰雖然已解,也有在有意識地鍛煉身體,可是也禁不住這些侍衛的折騰,掙紮了一會兒就沒了力氣,反而被抓的胳膊生疼。
就在這時,那個消失了許久的小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手上還拿著瓶瓶罐罐和紗布,朝她們走來。待走進了瞧見山嵐等人,先是驚了一跳,然後連忙跟那帶頭的侍衛詢問是何事。
知道了侍衛的來意,小侍忙又解釋起來,說是自己一時迷糊走錯了地方,並非虹炎公主的錯。
這小侍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怎樣,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的。那帶頭的侍衛反而輕易地就信了,忘了小侍一眼,朝身後的侍衛揮揮手,讓她們放開山嵐,然後就揚長而去了。
山嵐心中奇怪,這些人怎麼就這麼輕易地走了。
那小侍走上來扶住山嵐,說要送她回去。
看小侍手上的瓶瓶罐罐,山嵐也叫不準這小侍到底是不是同謀,還是被人利用了。
不過既然事情到此結束,那邊的中秋宴也散了,還是趕快回自己的住處才好。
被小侍攙扶著,山嵐終於出了宮門,見到一直守在馬車邊上的阿裏可時。
小丫頭半年多的時間,個頭突然竄了起來,小臉也開始張開了,顯出豔麗之色來。不過粘山嵐的勁頭卻是一點未減,反而因為她們身處的環境,時時刻刻都掛心著她的安危。
可算等到她出了宮門,阿裏可時直接撲了過來,歡天喜地地將她拉上了車。接著車內的燭火光線卻看見了山嵐手心紗布上殷虹的鮮血。
車內的沾露也嚇了一跳,忙過來將紗布拆了,又細細地清理了傷口,再重新包好。
見他二人都緊張得不得了,山嵐反而輕鬆地一笑,道:“出了點血就化解了一個危機,值了。”
豈料沾露忽然紅了眼睛,不服道:“這質子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公主在穆鄲的時候,哪吃過這樣的苦。那些人太過分了。”
山嵐卻是苦笑,心說在穆鄲國的時候自己日子似乎也沒好到哪兒去啊。何況虹炎公主臥薪嚐膽,不知吃了多少的苦頭。
不過這些話她當然不會說,隻是無所謂地笑笑。
這裏沒有自己名義上的母皇和皇姐的庇護,沒有明融的守護,事事隻能依靠自己。
手掌被割上一刀,流些血,便解決了一次麻煩,真的很劃算。
車內安靜了下來,馬車快速向山嵐如今的住處而去。
那是大顏國女皇專門為她劃出來的別館。別館麵積不小,隻住了她和隨行的幾個人。
也不知是大顏國女皇格外優待,還是別有用心。
山嵐閉上眼睛,感覺阿裏可時靠了過來,小腦袋枕到自己的肩頭。這孩子顯然也是擔心自己,又不知該如何是好,才會這般粘著自己。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許過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