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融說到這停下來，看向山嵐。他眼中的憾色讓山嵐陡然心驚。
“越是這樣出類拔萃的人，越是容易遭人嫉恨。難道鍾無色前輩出了什麼事不成？”山嵐皺眉問道。
明融聞言輕歎一聲，肅然道：“鍾前輩武功卓絕，能傷到她的人隻怕屈指可數。但她的門下弟子卻是接二連三遭遇不幸。也不知是有人故意加害，還是遭了天譴。我聽聞在十幾年前，她門下弟子隻剩下一男一女二人，大概就是杜公子現在的五師兄和七師姐了吧。從那時起，鍾老前輩便起了歸隱之心。幾年後徹底沒了音訊。沒想到竟是隱居於清涼峰。”
山嵐心中慨歎。看鍾老太太對待自己徒弟的態度，估計個個都跟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自己的孩子接二連三遭遇不幸，自己又無能為力，也難怪會心灰意冷選擇歸隱。
隻是杜今山十幾年前不過幾歲年紀，這樣算來就是在鍾老太太歸隱之後，成了她的徒弟。
杜家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這樣一位神通廣大的前輩收下杜今山啊。
山嵐說出自己的疑慮，明融這會兒又恢複了唇邊的笑意，看向她的目光裏帶著一絲讚許。
“沒錯，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杜家幾代都是做官的，但並非位極人臣之位，又沒有後宮的支持。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讓前輩收下了杜公子。而且，依我看，一開始杜家是打著讓杜公子學習問天卜地之術的主義的。大概是實在沒有天賦，才轉而習了武。”
山嵐略一思索，忽然道：“該不會是因為那五師兄和七師姐都不能學習問天卜地之術，鍾老前輩怕本門絕學失傳，才打算再收一名弟子的。結果杜今山也不行，所以這幾年又陸續收了幾個徒弟。”
“你與我所想一樣。不過依我看，隻怕這幾名弟子也是學不來這秘術。不然鍾前輩何苦歸隱之後，還時常打開山門，招待一些江湖客人。昨日見到的那位自稱蘇問晴的姑娘，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不過是陪杜今山過來看看授業恩師，沒想到還扯出來這麼段複雜的曆史。那鍾老前輩年紀也不小了，眼看自己還沒找到如意弟子，也不知是何心情。
換做是她，搞不好直接在大街上擺攤，見到一個就拉住一個，好好看看適不適合學習問天卜地的秘術，合適了就直接拐回家，關在小黑屋裏，強化式訓練了。
“不過，這些跟我們也沒關係。明天就啟程了。大不了路上多加些小心罷了。”山嵐大概是被蘇問晴的樂天給影響了，這會兒想起未來的旅程，也沒有太過擔憂。
而明融的一句話，卻是將山嵐直接拉回了鬱悶的深淵。
“另外，還有件事。我剛剛接到女皇陛下的密信，要你盡快回宮。”
山嵐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半晌咬牙切齒道：“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