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閻王可憐兮兮的樣子,山嵐也實在不想說出來,隻得苦笑了下,順口胡謅道:“各人有各人的道,各人的命。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既然師父您老人家已經知道了。那我可否鬥膽請您保守這個秘密。不然虹炎公主辭世的消息一旦傳出,恐怕會掀起軒然大波,且不說我的性命如何,到那時就不知要死傷多少無辜的人。”
“你能有悲天憫人之心,也是你身邊人的幸運。”鍾無色點頭道,“老身隱居在此,便是不願再涉足各國紛爭之中。何況我今山孩兒如今是你的人,便是為了他的安危,我也不會再與第二個人說起。”
聽她這樣說,山嵐放下心來,再次感激地叩首。
“多謝師父。”
“聽說這次你們要往南行。”鍾無色忽然轉了話題,問道。
“正是。”
鍾無色再度看向已經被收進小袋子裏的龜甲和曜石。
“剛剛我說兩月之內你必有大難,並非危言聳聽。那塊曜石便是位於南方。這一路,你要多加小心。”
與剛剛不同,山嵐已經信了這位老太太的神通,因而這番話再次聽來,不免擔心不已。
“敢問師父,究竟是什麼大難。可有解法?”
然而鍾無色隻是搖頭,歎了句:“天地自有其道,老身隻能觀勢而不能見微。你問我,無奈我也不知。”
山嵐鬱悶。
告訴她兩月之內便有大難,卻不告訴她破解之法,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公主也不必過分擔憂。你身邊自有貴人相助。隻要審時度勢,這災難也並非不可化解。隻是,終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到那時,公主能不能過得了自己那一關,還要看公主的內心了。”
鍾無色話已至此,山嵐也沒法再問下去。隻得再次道謝。
鍾無色擺擺手,示意她離開,卻在她即將推門離開時,有道:“公主若是能化險為夷,不妨再來清涼峰。到那時,老身另有事要說與公主。”
山嵐將信將疑,還是應了下來,這才推門出來。
門外明融正坐在一棵開滿粉色小花的樹下品茶,杜金山規規矩矩地站在院中,正與自家師姐說著話。
見山嵐出來,忙迎了上去,問道:“公主,我師父可說了些什麼?”
剛剛他見明融獨自出來,便有些不安。
他雖然師承鍾無色,但隻學了她的武功。自家老師最為拿手的問天卜地之能,卻是因為他天資不足而連皮毛都沒學到。
可是他不懂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昨夜他提到山嵐時,就注意到自己神色有意,到後來都有些心不在焉。他隻道師父是上了年紀,夜深了疲乏了。如今想來,隻怕那時她便在醞釀今日與公主的這場談話。
難道師父看到了什麼,所以將公主單獨留下來,提點一番?
杜今山的七師姐正往這邊看來,山嵐自然不會說,笑道:“也沒什麼。就是講講你小時候的糗事,順便讓我多照顧你。”
聞言,杜今山臉上一紅,似乎真信了她的話。
山嵐扯了扯嘴角,道:“明日我們便要啟程了。今天你再好好陪陪師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