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亦是一陣唏噓。
另一桌的一名清瘦老婦接口道:“官府的人,誰敢動啊。怎麼會一夜之間都死了?怎麼死的?”
“聽說都是被砍死的,屍體都堆在府衙外的一條小巷裏,慘得很呐。而且……”似乎有些享受眾人眼巴巴的目光,客棧老板適時地停了下來,挑了個空位坐下,招呼小夥計給自己倒杯熱茶來。
終於喝到了熱茶,又有人催促她,客棧老板歎口氣,接著道:“而且,好好的寬州府衙被大火付之一炬。等到被人發現想救都來不及了,最後隻剩下了一片廢墟。”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會發生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朝廷沒有派人來調查一二嗎?”最先開口的年輕女子問道。
“聽說朝廷震怒,女皇陛下氣得飯都吃不下了。連夜派了欽差前往寬州。隻可惜人死的太幹淨了,一會活氣兒的都沒有,府衙又被燒了個精光,什麼證據都找不到。欽差急的也是吃不下飯。”客棧老板越說越邪乎,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果然,又有另一桌的人笑道:“掌櫃的,人家能不能吃下發,你倒是挺清楚的啊。”
被人譏諷,客棧老板也不好對著客人發作,隻得陪了個笑臉,繼續道:“我這不也是聽說嘛。總之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幹的,到現在也沒個定論。反而搞得鄰近的幾個城鎮都人心惶惶的。”
大堂裏的人自然也想不透寬州府衙發生了什麼,會一夜之間血流成河。但光憑著想象,也能想出那是多麼可怖的場景。一時間,大堂內的空氣都變得凝重了。
客棧老板講完寬州府衙的慘案,滿意地起身回到櫃台算起了自己的帳。
餘下的客人繼續吃著自己的飯,時不時低聲議論下這詭異的事情。
沒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裏的梁誠已然皺起了眉頭。盯著眼前的好飯好菜,半天沒下去筷子。最終他將筷子一扔,抄起酒壺又是猛灌了一口,起身來到櫃台前,對掌櫃的道:“老板,從這裏到寬州,最快要多久?”
客棧老板被他嚇了一跳,勸道:“這位公子,寬州現在估計都亂成一鍋粥了,我多嘴奉勸一句,還是不去為妙啊。”
梁誠卻不以為然,從懷裏掏出塊散碎銀子,拍在櫃台上,道:“甭廢話,這天下還沒有小爺我不敢去的地方。這些錢,給我買匹快馬,備些幹糧,越快越好。我要在中午之前上路。”
見勸阻不成,客棧老板也不再多嘴,叫來小夥計吩咐一番。
小夥計拿著銀子飛快地跑出去,不大會兒功夫就牽了匹馬回來。這時候後廚也送過來一兜兒騰起騰騰的吃食。
梁誠接過幹糧綁在馬背上,然後一腳踩住馬鐙飛身上馬。
“老板,酒不錯。有機會小爺再來喝個痛快。駕!”
他雙腿一夾腳下的駿馬,在客棧大堂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下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