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山嵐心道,要不要她央著明融也給自己弄一張晚上戴著養養皮膚呢?
童染卻是將信將疑,最後拉著山嵐道:“公主,那東西對人的皮膚真的沒害嗎?以後可是要每天都戴著的呀。”
山嵐語塞。她又沒戴過,自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因為對童染已經熟悉起來,她也知道此刻這家夥對著自己撒嬌,並非不想戴麵具,而是借著引子想從自己這討些好處罷了。
現在他可是關鍵人物,得順毛摸。於是道:“明融還會害你不成。等事情完了,我在府裏單獨給你安排個院落住著,可好?”
童染瞥了明融一眼,顯然一副“誰知道他會不會趁機害我”的表情。
山嵐被他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卻也不能任由他胡鬧下去,於是板起臉來,道:“怎麼,難不成還要我親自試驗一次給你看嗎?”
聽她的聲音冷了下來,童染見好就收,不再撒嬌,乖巧地道:“隻要是為了公主,便是真的毀容了,童染也在所不惜。”
總算安撫好了童染,山嵐有些疲憊地打了個哈欠,靜等著屋裏的倆人自覺離開,自己好去洗漱睡覺。
若是在平日裏,至少明融會很識相地走人。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明融跟聽見那個哈欠一樣,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了起來,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童染似乎也藏了私心,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山嵐聊著閑天,也不打算走人。
無奈之下,山嵐幹脆起身,準備直接下逐客令趕他們出去,卻見明融向她使了個眼色。
“好了,時間不早,回去休息吧。明融,你留下,我有話要說。”猜測他一直不走一定是有話要說,於是這般說道。
童染有些不甘心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離開。
待院內已經聽不見腳步聲了,明融才從袖筒裏抽出兩個信封,俱是四角畫著皇室的雲紋。
“這是宮裏的回信,下午周宣旨官送來的。”明融將信封遞給山嵐。
“怎麼會有兩封?”山嵐疑惑地接過來,打開其中一個信封。
隻見上麵四個大字:簡直胡鬧!
光是看這運筆氣勢,她便可以想象便宜皇帝老媽一定是盛怒之下寫了這四個字,末了可能還將上好的毛筆直接丟在了地上。
而當她打開第二封信時,不由心頭一暖,麵上不自覺浮上了笑容。
看筆跡,第二封信依舊是便宜皇帝老媽親手寫的。前麵一大段將她從頭數落到了尾,甚至還捎帶上明融,說他不教好的,淨亂出主意。可是到了最後筆峰一轉,竟是囑咐她一路上要注意增添衣物,多帶侍衛,切記注意身體,不能累著。滿滿的都是一個母親的嘮叨。
山嵐仔細地將信折好,放回信封裏,眼角已然濕潤。
那位便宜皇帝老媽雖然是至高權力的象征,甚至揮揮手就會殺死一票人,而且連眼都不眨一下。可她畢竟還是個母親。對虹炎公主的這份母愛,是無論如何也抹不掉的。
而如今,她誤打誤撞地,承了這份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