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融好幾次都湊到自己耳畔說話,山嵐忽然渾身不自在起來。
這個家夥成天唇邊掛著淺淺笑意,看起來親和力滿分,其實深入接觸就知道他根本是隻笑麵虎。
該不會,他也曾經趁她不備,催眠過她,套過她的話吧。那自己不是虹炎公主本尊的事,豈不是一問一個準兒?
想到這,她心裏發虛,雖微微頷首,但一雙眼睛偷偷上瞟去瞧他。
明融卻是但笑不語,隻給了她一個清瘦的背影。
他這般模棱兩可的表現,讓山嵐覺得更加可疑,她快走幾步追了上去,伸手去拉他的衣袖。拉扯之間卻看到明融臉色很不好看,眉頭深鎖,雙唇緊閉,額頭上隱隱有青筋跳動。
“你怎麼了?!”
這位明大少爺一直都是風輕雲淡的樣子,何曾在她麵前如此失態過。而且還是很痛苦的樣子。山嵐著實嚇了一跳。
明融指尖重重地按著太陽穴的部位,甚至能看到指甲在皮肉上留下的深深印記。而麵對山嵐的詢問,他似乎也不再有力氣回答,隻牽動嘴角,苦笑了一下。
山嵐有些發懵,在沾露的提醒下,才想起來吩咐轎子抬進來,送他回去。轎夫一直在門外候著,眨眼功夫就到了。
本著病人最大的人本思想,山嵐主動扶著明融上轎。不成想這家夥竟然就將全身的重量都壓了過來,壓得她險些腳下一個不穩坐到地上。但轉頭見他難受的樣子,山嵐忍了下,使出吃奶的勁兒將他推了進去,緊跟著自己也上了轎,坐到他旁邊。
轎子晃晃悠悠,一顛一顛地動了起來。似乎轎夫們也很急,走得比較快,因而轎子跟平日裏比,顯得不太穩當。
明融的臉色越發不好看起來,原本氣色還不錯的俊顏,此刻已經蒼白,連雙唇都沒了血色。想到前幾日自己又是重病,又是中毒,又是昏倒的,每次明融都悉心照料,山嵐也難免起了感激之心。
此刻瞧著他這副樣子,終是心中不忍,開口道:“要是難受的緊,可以在我身上靠一下。”
話音未落,明融竟是十分客氣地將她的肩膀向後推了推,然後忽然上半個身子都躺在了她的雙腿之上。
山嵐驚得一哆嗦,下意識地踮起腳尖抬高了大腿部位,想將他顛下去。
卻聽明融略顯虛弱的聲音傳來:“這樣舒服一點。”
聞言,山嵐隻得僵硬著身體保持不動,心裏幾乎慪血憋出內傷來。
明融的頭和身體壓著的地方,奇異般地生出了極為難忍的麻癢之感,直從大腿的地方一路傳到心裏,刺激著心裏的那隻小貓爪上串下跳,抓地她心癢難耐,就差要伸隻手進去撓兩下了。
可偏偏明融身體不舒服還不忘戲耍她。他一邊自顧自地揉著太陽穴,一邊忍著笑意提醒道:“公主身子還是放輕鬆吧,不然很快會累的。”
山嵐一瞬間特別想給他推下去。
特別想!
好在轎夫們腳程給力,在山嵐真的忍不住要“殺人泄憤”之前,終於趕回了明融住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