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沒事兒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當然一千個真,一萬個真。
山嵐一邊腹誹,一邊重重的點頭,表明自己的決心:“本公主說話,自然當真。”
殷仲檢的心驟然猛跳了幾下,雙眸精光閃爍。
三年來,他日夜期盼的便是這個結果。可是虹炎公主一直活著,讓他已經對能離開這裏沒有多少期盼了。如今親耳聽對麵女子說出口,依舊感覺有些不真實。
隻是,他總覺得這個虹炎公主哪裏似乎不太對勁兒。也絕口不提放他出府的事,隻一個勁兒的問他要解藥。溫焰根本就是天下無解的,除非……
“所以,給我解藥吧。”山嵐見殷仲檢一直盯著自己看,但似乎心神不知道飛哪兒去了的樣子,出言催促道。
再次被催問解藥,殷仲檢不耐煩地道:“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能懂。溫焰這個毒沒得解。就算有的解,我也不會。”
山嵐敏感地注意到,殷仲檢說話時,將“我”字咬地更重一些,似乎在強調也許旁的人能解。
她握緊藏在寬大袖子下的手,追問道:“你不會,有誰會?告訴我。”
殷仲檢看到眼前女子眼中的堅定,心裏不由歎口氣,想起了師父那張妖孽的臉,心道:師父,我為了您老人家在這個鬼地方憋屈了三年之久,您老人家倒是想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啊。結果您一走就是三年,連個信兒都沒有。
但他幼年時為那個比他大不上幾歲的師父搭救,才不至於迷失於山穀之中活活餓死。之後又親自撫養他,傳授他配製天下奇毒的技藝,如同再生父母一般。
想著三年前的夜裏,月色清輝之下,師父摸摸他的頭,輕聲囑咐的那番話。殷仲檢又收斂了心神,一口咬定這叫溫焰的毒,天下無解。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沒轍。
剛剛山嵐明明十分敏感地感覺到殷仲檢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鬆懈,幾乎馬上就要脫口而出一個名字。可是一轉眼又將雙唇抿地緊緊地,絕口不提。
她真的有將這家夥嚴刑逼供的衝動。
消磨著最後的耐心,她再次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豈料,殷仲檢根本不接她的茬兒,忽然不接話反倒是反問她:“你這些年沒被毒死,是用了什麼法子?浸冷水?還是吃了什麼?”
聽他如此問,山嵐怔忪之際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腰間荷包裏拿出那個黑色的小瓷瓶,放到桌上。見他拿起來就要開蓋子,正想出言提醒,一轉念又想整他一下,於是暗自深吸一口氣憋住。
而殷仲檢隻將蓋子欠開了一個縫兒就立即合上了。“啪”地一聲將黑瓷瓶扔到桌上。
山嵐嚇了一跳,生怕他給摔碎了。這東西在她拿到解藥前可是救命的啊。她忙拿起來仔細查看,見瓷瓶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重又放回到荷包裏。
卻聽殷仲檢冷笑一聲:“你就算今日不死於溫焰的熱毒,也早晚要死在冰蠶露的陰毒上。居然還當個寶貝似的。”
反正早晚要死的,他還是多忍一段時日吧。要是不小心將師父的行跡說出來,日後他的日子可就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