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這個年代哪家不夭折幾個娃,這很正常,隨便鬧鬧就夠了,沒有必要搞得那麼隆重,更何況這小子說他兒子沒有死,在另一個世界活得好好的,雖然不相信,但是耐不住司馬旗風說得真實,而且沒有看到現在的司馬旗風還是以前的司馬旗風嗎,五年不見長個的,這怎麼解釋。
還有人家父母五年前不也哭哭鬧鬧了許久,這事還不是不了了之了,至於派出所連個人都沒有派來,畢竟丟的就司馬旗風一個有戶口,其他的都是黑戶,誰在乎呢。
越是想得深遠,瘦猴他老爹跑得更快,生怕被精靈給咬了,被咬了還是小事,要是事鬧大了,驚動派出所,他婆娘被拉去計生局做手術,哪個時候有得他哭的,他老子可是給他下了死命令,開支散葉。
旗風看著瘦猴他老爹跑得如此之快,很是不解的看著老爺子的鋤頭,沒有什麼不同啊,要是說幹架,老爺子十個加精靈也不夠他打的,看看跑回來邀功的精靈,旗風摸摸揉揉腦袋,一臉的茫然。
“小崽子,你自己跑去再躲躲,等小黑子氣消了你再回來。”老爺子疼愛的摸了摸司馬旗風沒有多少頭發的腦袋說道。小黑子是胖子老爹小時候的綽號。
“不是,爺爺,我不是帶他們去看了嗎?我說胖子他們沒有死,在那邊過得好好的。”司馬旗風委屈的說道,要不是現在功力盡失他真想給不相信他的人來幾下。
“你小子帶去的那個鬼地方,人家信嗎?你現在能找來幾個那種石頭?”老爺子氣急,什麼玩意,你耍我們呐,若不是要好好的穩住這些家夥,老子相信你才怪,想到這裏,老爺子杵著鋤頭走了,輕飄飄的傳來句:“先去躲躲。”
司馬旗風無語的看著走遠的爺爺,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己怎麼就回來了呢,轉過身帶著精靈消失在蘆葦蕩裏。
······
小船隨風飄著,狗兒隨地躺著,靜悄悄的湖麵偶爾有隻小魚浮出水麵吹個泡,小銀偏著腦袋瞧瞧這瞧瞧那看起來,它也是無聊極了。
司馬旗風呼吸均勻,靜靜的看著太陽,分散的灰白瞳孔漸漸變得有些聚焦,有個黑點似從遙遠的過去,回到了現在,慢慢的在他眼裏變大,逐漸成為了他黑色的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似能看透現實與虛幻,迷離與死亡。
隻是司馬旗風的狀態並不是很好,他這些天感覺自己正在慢慢失去一些東西,這些東西以前他覺得沒有什麼,那原本就應該是他自己的記憶,不過現在這些東西再逐漸消失。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變得比以前更柔弱了,隻是他現在卻不能改變什麼,隻能靜靜的等待著,或許有一天會死去。司馬旗風自己也找過原因,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受了太重的傷,他記得那片雲海,記得他摔在枇杷樹上,然後被精靈和小銀發現。
而這一切似乎又是一個夢,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隻是不小心從枇杷樹上摔了下來,可是弟弟妹妹們都比他高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而唯一沒有變的是自己的時間,就好像停在了過去。
司馬旗風想著家裏那台熊貓牌黑白電視和拉了老高的天線,這些當年沒有,還有弟弟妹妹說的農網改造,當年也沒有,自己的時間,似乎還停留在煤油燈下。
司馬旗風想著現在的一些事,半眯著眼睛無神的看著河盡頭,一輪紅色的太陽緩緩向水裏沉去,幾點黑煙處處飄蕩而來,旗風突然睜大了眼,他站起身來,震驚的看著遠處,久久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