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淩瞟他一眼,不說話,想直接越過他。

可是,木易之倒也不是省油的燈,盡管他現在身受重傷,但畢竟夜天淩身上也有傷未複元,因此,兩人僵持不下,差點動起手來。

“我說你們是不是有病啊?沒見嵐兒她臉色蒼白嗎?你們就不能先消停會?”

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打破了兩人僵持的局麵,他們倆都循著聲源望去,在看到魚缸中的慕錦時,不禁蹙眉,“慕錦?!”

兩人都一臉驚訝,這段時間沒有看到他,還以為他回燕落湖王宮了,卻不想,居然成了這番模樣!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怎麼感覺他們倆在幸災樂禍?

“沒什麼表情。”夜天淩聳聳肩,“隻是覺得你現在這副模樣,挺好。”

木易之頭一次跟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覺得他說得很是道理。

的確很好,慕錦變成了魚,整天隻能在魚缸中遊來遊去,這樣就不會煩到嵐兒了。

“喂!我說你們倆個笨蛋,先救嵐兒,好嗎?”瞪他們一眼,慕錦跳過那個話題。

不用說明,他也知道這兩個家夥在想些什麼。

夜天淩恍過神來,看了木易之一眼,見他還是不肯讓步,這才又將任雪嵐放回在了床上。

“夜天淩,嵐兒到底是怎麼了?”

木易之走到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任雪嵐,心疼得厲害。

“她身子本來就沒複元,加上又聽到小狐不見了的事情,所以昏倒了。”夜天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任雪嵐的臉上,從沒有離開過。

聞言,慕錦與木易之,都不禁微垂下了頭,感到自責。

若不是任雪嵐為了治他的眼睛,用她自己的鮮血,她身子也不會這麼弱的。

若不是她想讓他盡快恢複成人形,恢複功力,每天以鮮血喂他慕錦,任雪嵐也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一切,都怪他們倆,太拖累她了!

夜天淩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倆人臉上的神色,隻是默默地察看著任雪嵐的狀況。

木易之走近,他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上一道,鮮血汩汩地往外流。

“你這是幹什麼?”夜天淩瞪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莫名其妙的將自己的手劃破。

木易這不吭聲,隻是將自己滴著血的手,抬到任雪嵐的嘴前,想讓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她的嘴唇之上。

見狀,夜天淩一把將他的手拍開,怒道:“別用你的血弄髒了嵐兒!”

他的怒意相當的明顯,在夜天淩眼裏,木易之哪怕隻是碰一下任雪嵐,都讓他覺得髒。

木易之也怒了!他冷冷瞪著夜天淩,“她之前用血替我治眼睛,現在,我把血還給她!”

隻要她的身子能好起來,他怎麼樣,一點關係也沒有。

聞言,夜天淩眸子裏的怒火燒得更旺了!

他上前一步,緊緊揪住木易之的衣領,輕勾起唇角,“木易之,狼王!你還是這麼沒用!”

居然要一個女人,用自己的血去救他,這樣的男人,憑什麼作他的對手?

聽到這個的慕錦,也愣是怔在了原地。

他完全沒有想到,任雪嵐居然這麼傻,傻到自己身子那麼虛弱的時候,還用自己的血去救木易之!

除掉每天喂自己的鮮血,除掉她救木易之的鮮血,任雪嵐在離開府的時候,還特地為自己備了幾天的量,難怪身子會虛弱成這樣了。

木易之頭雙眸微瞼,眼神黯淡了些,鮮血自他的手腕,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漾成一朵漂亮的玫瑰。

“難道我不痛苦嗎?”他抬眸,反瞪著夜天淩。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讓她,為了自己而受這種傷,就算他會瞎一輩子,他也不會。

可惜,事情永遠都不可能再重來。

“你痛苦?你有什麼可痛苦的?”夜天淩的雙眸,漸漸變成墨綠色,陰森得有些恐怖。

千年前,如果不是他,不是他,飛兒怎麼會去天月莊找他?又怎麼會遇到慕錦,導致受了傷?更不會就這樣死在那場妖魔大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