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嵐抬眸看她一眼,伸出右手兩指,在自己的心口處,狠狠一劃。
隻見一道長長的傷口映入眼簾,血不停地往外湧,任雪嵐沒有作停留,立馬俯下身子,用碗,將血接住。
“主子,你這樣做會損害元神的!”念婆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雪蓮雖然有解毒之效,可狐族的人,中的是蝕心毒,若沒有任雪嵐的心頭血作藥引,也是無用。
隻是,她這樣做,也示必能保證一定有用,但是念婆知道,她一定會損耗自己的真元。
加上她的元神才與這具身體合二為一不久,這樣一來,沒有個把月,是無法恢複的。
“無礙!”任雪嵐的嘴唇已泛白,看著量已差不多了的碗,這才攤開右手,捂住了傷口。
身子有些不穩,任雪嵐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幾步。
念婆趕緊上前扶住,道:“主子,我幫你止血。”
說話間,她右手手掌攤開,立馬一個白色的瓷瓶出現在她的手中。
念婆不及多想,趕緊將裏頭的藥粉灑在任雪嵐的傷口之上,也果然有效,那血當真不再流了。
“主子,你這是何必,這樣也未必有用。”
“有沒有用,試試才知道。”蒼白著臉,任雪嵐將碗中的血,全倒入藥罐之中。
“媽咪!媽咪!夜天淩沒死,他來了!”小狐慌慌張張地跑進屋內,見任雪嵐臉色蒼白,又不禁問道:“媽咪,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事。”一揮手,她招他一起坐下。
一掃眼,桌上的血碗、藥罐,與任雪嵐心口處的傷,映入他的眼簾。
小狐何等的聰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媽咪,你是不是將你的血,弄這到藥罐裏作藥了?”
他雖然小,但也聽念婆說過,媽咪的血,可是聖藥。
如今這番模樣,除了用來作藥,他想不到其它。
正進來的夜天淩身子一頓,抬眼剛好看到這一幕,“任雪嵐,你瘋了?”
他沒有叫她飛兒,因為他心裏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到底是任雪嵐,還是傲若飛。
“你沒死啊?”勾唇一笑,任雪嵐無所謂的撇他一眼,刻意避開了他的問題。
夜天淩真不知該如何說眼前的這個女人,如此瘋狂,一點也不像他理智的傲若飛。
可是,他將她與傲若飛合二為一,不就是為了她能救自己的族類麼?
“我怎麼舍得讓你一人孤獨地活在這世上?”夜天淩無奈地搖搖頭。
說到死,要不是冷芷兮替自己療傷,他現在恐怕還躺在床上,慢慢療養身子呢!這對母子倆也真是夠狠心的了!
任雪嵐白他一眼,懶得再與他羅嗦,轉頭吩咐念婆道:“念婆,將這罐藥交給狐王。”
念頭點點頭,照做。
“媽咪,你這藥真的管用嗎?”看著她的傷口,小狐不由得有些懷疑。
要是萬一沒用,媽咪的血,豈不是白流了?
“我也不知道,也許吧!”
夜天淩接過藥罐,卻遲遲站在原地不動,隻是怔怔地望著任雪嵐。
“你怎麼還不走啊?”小狐忍不住催促。
他依舊不動。
“再不去,他們就都沒命了!”任雪嵐在桌邊坐下,瞪他一眼。
想了想,夜天淩這才轉身,出了房間,“你好好養傷。”
說罷,人已不見了蹤影。
“主子,我幫你療傷吧!”見他已走,念婆走近任雪嵐,擔憂道。
任雪嵐擺擺手,微勾嘴角,“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說來說去,她心中還是擔心著族類,也不知那藥究竟有沒有用,若是沒用,那她要盡快再找其它辦法才行。
想到這裏,任雪嵐起身,直往外走去。
“媽咪,你去哪啊?你傷還沒好呢!”小狐也緊緊跟了上去。
念婆一搖頭,幹脆一個飛身擋在任雪嵐與小狐的麵前,道:“主子,讓我先幫你療傷,你再去吧!”
若是傷在別處還好,偏偏這次傷的是心口,流的又是心頭之血,這傷若不及時治療,會有後患的。
任雪嵐煩燥的擺擺手,疾步越過她,“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