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欣對於北山的事,她沒有放棄,一直堅持著,企圖說服他,但北山每次都是找各種借口來避開這個問題。
亦欣隻是想讓他坦然接受這個現實,而不是慢慢將它爛在心底。
.【尷尬的開始】
晚自習下課,北山沒直接回寢室,拿出數學作業就開始在稿紙上劃來劃去,他顯然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對於若琳的事,他豈能不去思考呢,隻是每次思考之後,他都會陷入無盡的沉默中,毫無結果,這樣的事,他怎麼會想著整天思考呢,想得太多,隻會自欺欺人,他在思考亦欣所說的話,他漸漸認為那可能也是一種可操作的方法。
北山還在盯著題看,渾然不知南洋站在他的課桌旁。
“北山,還在做題呢?”
“呃……”北山突然仰著頭看著他,顯然是被這觸不及防的喊聲嚇住了。
“怎麼想著來找我,沒錢買吃夜宵了?”北山看見南洋,想著今天就不做題了,也在收拾課桌上的書本。
“嗯呀,你真的是太了解我了,我就是想來找你蹭頓夜宵的,走,上食堂去。”南洋說完就直接走出三班教室,北山也匆匆跟著。
北山和南洋上食堂買了兩個雞蛋餅,就直接回寢室了。
“今天來找你,是真有事。”南洋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呃,怎麼了?”北山還咬著熱乎乎的餅。
“知道藍妤吧?”
“知道,就是前次藝術節上彈鋼琴的女生唄。”
南洋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風聲呼呼吹拂著,樹枝被吹得嘎吱直響,一會,又歸於平靜,猶如靜謐一般。
“其實,我一直想怎麼才能把喜歡她的想法說給她。”
北山聽見這麼直白的回答,整個人猶如觸電一般,靜止了。
“你不是和我說笑吧?”他的表情很認真,直盯著南洋看。
“沒有!”南洋也是認真的回答他。
“喜歡是沒有理由的,我支持你。”他的話語充滿底氣,但這也是必然的,因為這也是南洋的私事,北山隻是來聆聽的。
“是嗎。”南洋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了,是他忽略的事情太多,還是事情發展的過於簡單,他有些不懂,也很迷茫。
南洋在一周得知了一個令他驚訝的事實,藍妤和寧露的是閨蜜。南洋從周曼婷哪裏得知寧露對他有好感,這也是意外得知,女生天生就是大嘴巴,秘密是藏不住的,除非是真的無法見人的事實。
高一時,班裏人沒明確感覺到寧露對南洋的別有用心,很少有人察覺得到,有事沒事靠近,有說有笑的交流,偶爾的噓寒問暖,也隻有走得近的人會發現,像周曼婷。南洋總是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不刻意反對,也不坦然接受她的好。
寧露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南洋的,大概是高一那次酒吧事件吧,南洋的大男子主義在她麵前,一覽無餘,可以說是英雄主義的代表,但可惜那隻是一場麵對混混的保衛戰而已,沒有太多意義;對於她來說,她正真認識到了什麼叫做安全感。
寧露開始關心南洋的一舉一動,下課在桌上打瞌睡,上課認真聽講的表情,以及成績表上名詞的浮動等等,他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裏,和大多數女生一樣,女生的心思可謂十分慎密,認真編織自己所想的一切,有些是現實,但更多的是幻想。
南洋閉口不言,他害怕有一天他會站在寧露和藍妤之間的浪尖上,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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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天,南洋依舊上課,依舊中午有空去琴房,依舊和同班男生站在走廊嬉戲打鬧,所有的生活都是照著該有程序進行著。
他認為不去打破這樣的平衡是最好,他,藍妤,寧露,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局麵上,誰去捅破這層紗都是一個錯誤。他思考好久,隻能默默守護著,意氣用事隻會更糟。
歸於平靜,南洋心底的事也放下了,寧露在四班,就在隔壁班級,每天和革命戰友去廁所抽一根解決下事情什麼的,都得路過她教室門,南洋也會不經意朝她的座位看兩眼,但每次都不會假裝不在意,但寧露每次都是坐在座位上安安靜靜的看書,很少去嬉戲打鬧,相對於男生,女生在理科上的優勢很少,多半靠的是語文和英語的拉高分,寧露也屬於這種類型,靠著英語語文擠進了理科重點班,可她完全沒有鬆懈的想法,每次大考都可能會被踢出重點班,而這樣的滾動製度可以保證學生們的學習積極性,提醒著他們,不努力就隻能離開這個班級。
中午南洋去了琴房,藍妤已經在特長班了,已經得到了琴房的使用權,隨時都能來練琴,而她不再像高一時那樣,在固定的時間去練習。這就意味著南洋見到她的時間更少了,藍妤找寧露時,他能見到她,但有時,一整天都不會見麵,打個招呼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你的地址】
在教室三樓,北山仍舊在數學課上打瞌睡,英語課認真聽講,但還是仍不知老師所雲。
站在走廊,北山呆呆望著不遠處沙沙作響的樹葉,在風的鼓動下,枯黃的葉片飄落下來,陳司南走進他,看著一堆堆枯枝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