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澤的青絲中藏著些許的白發,人顯得有些消瘦,麵龐看著有點小滄桑,但兩隻眼睛炯炯有神,而北山發現,鄭雲澤除了食堂、廁所以外,他整天都呆在自己的座位上,一直坐著,不論發生什麼事,就連午睡都是在課桌上解決的。對於鄭雲澤的行為,北山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四腳朝天,他完全不懂鄭雲澤的屁股為什麼能在板凳上釘那麼久。
在回宿舍的路上,北山就問南洋:“南洋,鄭雲澤是一個怎樣的人?”北山知道鄭雲澤是南洋的室友。
“僵屍。”南洋作出僵屍狀,翻著死魚眼,吐著舌頭,“哇哇哇……”
“別惡心了,認真點。”北山打斷了南洋的臆想。
“除了有必要的話以外,他幾乎不說話,他早上幾點起床我是真的不知道,悄悄地走,悄悄地來,就像徐誌摩,估計連他放個屁都聽不到吧,而且隻有一個表情,估計是麵部肌肉癱瘓……所以我才說是僵屍啊。”南洋一本正經地解釋著,“反正是個怪人,就像簡浩一樣,發瘋的小說達人。”
“噢……”北山感慨了一聲,也沒再說話了。
北山去走南洋宿舍,想要去了解一下鄭雲澤這個怪人的私人生活,也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北山坐在南洋的床上,南洋走到窗戶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和一架打火機,左手夾煙,右手點火,他的動作很流暢,幾乎是一氣嗬成。南洋轉過頭看著北山,深深吐了口氣:“要來一口嗎?”
“呃……算了,還是幫你節省點煙草吧。”北山撓了撓後腦勺。南洋接著吸了一口,把煙圈吐出了窗外。
這時鄭澤雲進來了,他拿著一盆水,看來是要用來洗腳,他什麼話都沒說,把水放在地板上,自己坐著床上,將腳伸進了水裏,秋天的水還是挺涼的,可能是涼水刺激到了神經,鄭雲澤哆嗦了一下,但馬上又恢複過來了;反反複複的搓洗後,他起身出去把水倒了。又回到了寢室,將盆放好,爬上床,裹上被子,連頭也裹著,整個身體就像是剛裹上布的新木乃伊。北山心想:南洋說得對,他人真的很奇怪。北山依稀記得鄭雲澤是班裏的第三名,但讓他不能理解的是周曼婷居然是班裏的第一名,他完全想象不出她抱著詩經大聲背誦的樣子。
南洋在鄭雲澤洗漱完後才把煙吸完,而北山和南洋招手示意後便回去了,見識了怪人的生活後,北山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是大腦開發過度還是學傻了,北山在心中打量著這件事,但至少他是在努力的學習著,而北山每次都說努力,可到後來不是半途而廢就是嚷嚷著說堅持不下來。
北山回去寢室後,易鬆就跟他說;“北山,明天你是寢室值日生,別忘了打掃噢,學生會要檢查的。”
“噢。”北山仰視著上床的易鬆,點了點頭。
“體育課打球哦,北山,我要虐菜你。”易鬆的口氣非常大,北山都沒坐下來就跳了起來。
“什麼,你要虐菜我?”北山很大聲的說著。
“不行啊,等體育課比比就知道了啊。”其實北山還是挺認可易鬆的投籃的,隻是他認為易鬆玩突破的話還是有點菜的,北山認為自己的突破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好,輸的人請喝可樂哦。”北山對於囂張的氣焰他認為必須打壓。
“好,一言為定哦。”
“君子一言,別說馬,車來都沒用。”北山也開始扯著嗓子喊了。
【你好,球場】
如果你期待一件事,時間是不是會過得更快些呢?其實沒有期待,時間流逝的速度也是相同的,但除了睡覺。
周五的體育課,是北山一直期待,因為在體育課上不僅能暫時休息,而且還能看見自己想見的人。在男生宿舍樓前就是足球場和籃球場,這塊地就是高中生們盡情揮灑汗水的舞台。
“集合了2班!”體育老師的嗓音格外的大,而在另一塊球場上,是高二高三的班級,還有3班和6班。
體育課一般都是跑3圈,然後就是熱身運動,而木寮是體育委員,每次都是沒做完熱身運動,一半的男生就跟著他鬧起義開溜了,但起義的前提是體育老師不在。
大家抱著一個球占著一塊場地就開始打籃球了。易鬆跑到北山前:“完成我們的約定。”
他倆單獨找了塊場地,就開始了鬥牛;而南洋卻和木寮他們一起大亂鬥;蕭宇一個人坐在看台上,看著北山鬥牛和南洋大亂鬥,他沒有去打球,隻是安靜地看球。
邵婧琪坐在一個距離蕭宇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手裏捧著一本書,在正午的陽光照耀下,她顯得光輝溢彩,陽光暖暖的,可能就和北大西洋暖流一樣暖和吧,但這真的是北回歸線附近的陽光嗎?回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