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混沌之黑。我是誰,誰是我。
這是那裏?
黑暗啊你為什麼存在?
我又從何而來?
又為何存在!
黑暗啊你為什麼不言?
仰首問天,卻是冷酷如鐵,漆黑一片!
點點青光滑過。
“孩兒,世上皆如夢,狂來止自歌。速速醒來!”
慈祥聲音不知從何而來。
隻覺遍“體”舒泰,思緒神遊化外!
九州東海之濱有山,名岱,山有石經年受日月之精頗得靈氣。話說一日,有一六甲之婦來山還香,轉眼間,烏雲密布,大雨欲來。嬤嬤、丫鬟忙扶避石下,猛覺腹中疼痛,原是動了腹中胎氣,正在疼痛難忍之際。忽覺一股清涼之氣由心而生,漸漸壓下腹痛登時好了許多,不多時,山雨漸止,眾人繼續上山。單說這石受此人氣便開了思緒。從此便動了凡心,在不想長此下去。
“雲山有意,軒裳無計,被西風吹斷功名淚。去來兮,再休提!青山盡解招人醉,得失到頭皆物理。得,他命裏;失,咱命裏。”一曲山坡羊唱出人世無奈淒涼,曲盡人來,一皂衣束發老道走山路如履平川,由高處徐徐飄下。山石見著道長頗有仙風,不顧駭俗忙吐人言道:“仙長留步,仙長留步!”隻見道人站定身軀朗目怒張,目光如實質般直射過來,山石直覺如利劍穿體而過,說不出的難受。道長微微一笑:“無量天尊,我道何人喚我,原來是你著愚物,往日見你頗有靈氣,怎的這般快便修的原神,實乃造化不淺。你不思早日功德圓滿,喚貧道何來!”山石急忙應道:“仙長,還請聽我慢慢道來,不知為何,忽然之間有了靈覺,從那日起便不得安寧,無心向道,隻求得一世人生方稱了心意!求道長渡我一渡!”“你著愚物,隻知人世繁華,不知人間疾苦。”輕甩拂塵掐指暗算凝重麵容出現一絲微笑:“無量天尊,你著愚物,沒想真還有段孽緣,我便渡你一渡。”說完拂塵對山石一甩念動真言,山石隻覺神思茫然,越發迷糊,神思彌留之際聽得“逢山必入,遇水遠之,切記切記!”
可謂:頑石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執意紅塵裏,幾度愁苦關。
太華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浮雲青冥間有一巍峨山峰。山峰之上竟有百畝空地,奇花異草俱不可識,巨檜喬鬆挺拔於霄漢,花草樹木之間有一玉井,隻見玉井之上天生巨蓮真是“太華峰頭玉井蓮,花開十丈藕如船”,隱約傳來鐵器撞擊之聲。
空中架雲飛空兩人,一人白衣淨麵,仙風道骨,目光如炬,麵含微笑。一柄青芒幻劍圍繞周身旋轉。另一人卻是書生打扮,日若朗星,鼻若懸膽,輕撫及胸美髯真個瀟灑異常,手持一三尺青鋒,神色肅然!
白衣人笑道:“泰兒,你近日玄學大進。前日道友羊祜飛鶴傳書,說有一與當世大有幹係的頑石點渡成人,與你有些師徒之緣。在說我大唐如今有一劫難。你正是那應劫之人,你就此下山去吧!”
書生打扮之人落下雲端跪在平川,黯然淚下:“泰兒,願長伴在恩師左右!難道是泰兒做錯了什麼不成!”
白衣人歎口長氣:“張泰,你我有師徒之分,卻無師徒之名,天意使然。你也三十有六了,又有一未了情緣,一切是為天意!不可逆!不可逆!”聲音越來越細。
張泰抬頭看去卻那裏還有半點人影,疾呼師傅、師傅。滿山回音之中,卻那裏還有人答應。張泰知道恩師如若化身不見,那喊破喉嚨也是無用,隻好重重磕了幾個響頭說聲恩師保重。架雲飛下太華峰飄然而去!隱隱聽得身後傳來“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
經曆了安史八年動蕩的大唐帝國,代宗即位,元氣大傷,再無法達到開元天寶時期的太平治世。而在平定安史之亂的數年間,邊兵精銳者大都征調入內,稱為“行營”。吐蕃乘機步步深入,盡占河西、隴右之地。代宗廣德元年九月,唐河北副元帥仆固懷恩叛唐,引吐蕃軍東進。唐邊境邊防空虛、兵力不濟,連連向朝廷告急。看到吐蕃軍隊越來越近,代宗無計可施,倉猝間出逃,文武百官也都作鳥獸散,六軍奔散,長安城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