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隱去了身影,教堂也失去了最後一點光亮。好在很快月光就從窗戶裏流進來,冰冷的藍白色把禮拜堂照得明亮許多。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衛辰惜被歐佑可突然的提問驚到,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已經緩和許多,沒有了之前疲憊的喘息聲,連忙回答道:“我是追著契約人來的這裏。”
“契約人。”歐佑可想起自己來到這裏的原因,“對了,我被這麼一困住,他肯定已經逃走。想不到給了他逃跑的機會。”
衛辰惜沉默地猶豫了一會,說道:“其實……他還在這裏。”
歐佑可疑惑地看著衛辰惜,他此時不是不相信衛辰惜所說的話,而是驚訝契約人沒有趁著自己被困在而離開,歐佑可心中想道,“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這教堂裏,所以讓他不願離開。”
“他現在在哪?”歐佑可開口問。
“他……”衛辰惜閉上雙眼,感受著契約人的氣息。
這間教堂應該是上世紀遺留下來的建築,但格局卻是中世紀的構造。出禮拜堂的後麵是院子,左右被廚房和休息室包圍,再下去是圖書館,裏麵大多是抄錄本,到了今天教堂裏的信徒可不像以前一樣整日坐在圖書館前的抄寫室裏抄寫聖經,至於裏麵現在是什麼樣對衛辰惜來說毫不重要。衛辰惜循著氣息一路來到廚房,很顯然契約人就藏在這裏。
這裏的廚房非常大,隻是這時候已是夜晚,晚餐時間已經過去,廚房裏應該沒什麼人。
他們走進廚房,裏麵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隻有身為鬼神的衛辰惜能在黑暗中感覺到契約人的靈魂。他感覺到黑暗中的角落裏站著一個人,他看起來已經發現了鬼神的出現,正畏縮在角落不敢離開。
“他在那裏!”衛辰惜話剛出口,就見契約人朝著另一方向跑去。
衛辰惜邁開腳步追去,身後的歐佑可聽到動靜追著問道:“他在哪裏?”
突然契約人在地麵隱去了自己的身影,衛辰惜趕到契約人消失的位置停下查看,發現地麵是塊木板。原來這裏有間地下室,這是地下室的入口。
打開地下室的木門,契約人的氣息隨著湧出的氣體襲來,衛辰惜心中肯定道:“他在裏麵。”說著跳了進去。
隻見歐佑可在外麵喊著:“他在哪?我看不到他。衛辰惜,你在哪裏?”
跳進地下室的衛辰惜聽到外麵歐佑可的呼喚,他回過頭想要應聲,卻突然冒出疑惑,“他知道我的名字?”
這時候身後傳來動靜,衛辰惜回頭看去,發現契約人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他顧不上思索,轉身便先前撲去。不料狠狠撞向架子,他隨著架子傾倒在地上,同時還有清脆的玻璃隨地聲。
滿地的酒味撲鼻而來,這時候衛辰惜才發現這是一間地下酒窖。酒窖的光線要比廚房的還要暗許多,幾乎看不到架子的身影。衛辰惜起身繼續朝著契約人追去,這一次他刻意循著契約人的路線追去。契約人似乎知道追著自己的是鬼神而非死神,索性停下和鬼神對抗。奮力一推,衛辰惜沒支撐住自己的身體,靠著酒架往一旁倒去。
又是一陣清脆的玻璃碎地聲響起,酒窖外的歐佑可循著聲音跳進地下室。這時地下室亮出一個火苗,火苗照亮契約人的臉龐,很快又落到了地麵上。登時火焰像激起的海浪一般向四周湧去,酒窖瞬間變作火海。
紅色的火光將酒窖照亮,衛辰惜還未來得及看清情況,便感覺自己被人抓住手臂提起,一隻手從身後繞過頸部將他喉嚨扼住。他實在是不喜歡這種被扼住喉嚨的感覺,但是因為喉嚨被牽製,隻好任憑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