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女孩,那麼就叫‘耶律瑞雪’,你要好好的愛她,疼她,寵她,把她當成小公主一樣的疼寵,讓她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長大,等她長大了,你要把她親手交給一個和你一樣優秀的男人,讓他也像你一樣寵她一輩子。她是我的女兒,她一定會和我長的很像,她就是你對我思念的寄托,你對她好如同對我好,你愛她如同愛我。”
眼中紅光慢慢散去,理性重新回歸,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麵前的蕭寒:“我做了什麼?”
蕭寒鬆了口氣,“大王,您終於清醒了,您剛才差點殺了你和王妃的孩子!”
“什麼?”他猛地一震,抬頭間,看到遠處的產婆和十七騎,知道蕭寒所言非虛。
“起來吧!放心,我不會再傷害他們了!”
蕭寒這才站起來,招來丫鬟,吩咐她們把兩個孩子安置在‘薔薇園’,讓人好好照顧,再派遣侍衛加以保護。王妃走了,難保在暗處害王妃的人不會再加害兩個孩子。
耶律休哥走進房間,楊四郎仍然跪在床榻旁,對外麵的一切充耳未聞,就連他走到他的身後,他都沒有回頭。
“你帶她走吧!”他忽然說。
四郎身子一震,轉過頭來:“你說什麼?”
“帶她走,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他嘴角露出苦笑,她臨終前的眼光告訴他,她不留戀他,也不留戀這,“這裏,隻會讓她痛苦。所以,帶她走!你也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我不再束縛你。”她已經死了,楊四郎這顆威脅她的籌碼已經失去了作用,留著也毫無用處了。
四郎和他對視著,沉默很長時間,他才低聲說:“多謝!”他頓了頓,“我明天就帶她離開!”
他頷首,深深地望了小雪一眼,轉身離開,再不回頭。
他走出門外,目光接觸到外麵所種的薔薇花時,卻忽然愣住了!隻見那本來滿園燦爛的薔薇竟然全部凋零了,隻剩下一片光禿禿枝頭,按季節算,現在正是薔薇盛開最佳的時節啊,怎麼會?
耳邊似乎響起了她的聲音‘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當真‘花落人亡兩不知’!她的生命,就如同這些盛開的薔薇般,盛開正旺的季節卻忽然凋零。
他苦笑著,往前走去,腳步卻有些踉蹌,蕭寒不放心的跟在後麵,卻不敢上前去扶他,隻見他走了幾步,忽然身子搖晃了幾下。
蕭寒趕緊一步上前,扶住了他:“大王。”看到他時,他心下一驚,他臉色蠟黃,雙目無神,就如同整個魂魄被抽走了一般,聽到他的聲音,他忽然笑了起來,聲音帶著一種絕望和空洞,“蕭寒,你知道她最後跟我說的話是什麼嗎?她說‘她多麼希望,我和她從來不曾相遇’。”他大笑起來,帶著瘋狂和嘶啞,“她說‘她希望從來不曾與我相遇。’我愛她愛了這麼多年,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他口一張,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了出來,接著又是一口,他高大的身子就這麼直直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大王,禦醫,快傳禦醫。”蕭寒朝著身後尾隨的侍衛嘶吼。
耶律休哥這一昏迷,足足昏迷了七天七夜,禦醫想盡辦法,都無法讓他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小雪的死,對他本就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而她臨死前說的那番話,更讓他如同之前蕭寒所預想的那樣,墜入了十八層地獄。‘哀莫大於心死’恐怕就是他如今的狀態。
“七天七夜了,大王滴水不進,藥也無法喂進去,再這樣下去,恐怕神仙也無法救他了。”幾個禦醫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皇上駕到。”
一屋子的人跪了下去,耶律隆緒走了進來,他的眼睛有些紅腫,神態也略帶憔悴,他直直走到床前,望著躺在□□昏迷不醒的耶律休哥,“孩子呢?”他扭頭問蕭寒,“把孩子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