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進入這屋內,枯草還在腦中盤算著這裏麵的景象。根據裏造界的一眾審美,似乎還處於古代社會的風氣裏,這一路建築看去,其中依稀夾雜著數座古樸裝飾的木瓦樣貌。
再看這酒吧招牌,剛才也是說過,其上也區區隻有一個隸書劃拉的酒字。不說別的,就從這字體上,枯草就對裏麵的分析八九不離十了。
枯草伸手觸摸那平凡無實的屋門,眼前景象變幻而過,枯草就已經站在酒吧之內。
這屋中卻大出枯草所料,哄哄嚷嚷人聲鼎沸的熱鬧的很。此番裝飾卻是頗有些民國時的腔調,他腦中忽然現出一首老歌可以代表此地:夜上海~~夜上海~~而這其中酒客則真的如同電視劇中隻是喝酒,幾人聚眾小酒一飲也是愜意。而酒客衣著長相像是參加了變裝晚會,幾乎各個時代的服裝都有,但總是要適應社會嘛,還是現代的服侍居多。
枯草站在門口暗自驚歎,更不起眼,沒人招呼。
屋內空間還算蠻大,雖是熙熙攘攘可還是有些空位。枯草心中湧出些倦意,這半月心驚肉跳,能看的不能看的都讓枯草經曆過了,如今回到這平凡之中,枯草遠比當初小鎮的那個自己更成熟,眼光也看得更遠,自然也容易將自己適應其中。
盡管周圍都是些陌生麵孔,枯草也懶得搭理,自然也閑得清靜。
尋得一小桌邊坐下,桌上茶水還是熱的。
枯草也不知裏造界酒肆的規矩,就怕在這坐一會兒便要掏錢買茶,枯草現在可是身無分文,就算有錢,直接把人民幣拍在櫃台上,恐怕人家也不買賬。
正望著那青釉的茶壺口兒飄著煙氣,心中躊躇著時候喝上一杯。這時突然就聽見一聲驚呼,枯草抬頭尋找,那發出驚異之音的主兒也看向枯草這邊兒。兩雙眼睛一對上,枯草心中便湧出些熟悉之感。隻見那飄逸的男子頗為開懷,一身白袍發出颯颯之音,幾個大步就來到枯草麵前,也不客氣,拉著凳子坐在對麵。
枯草越看他越覺得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朋友,你不記得我了?”
男子埋怨地說道,但臉上還洋溢著笑。
“哦!”枯草指著男子,恍然大悟。這人枯草見到過,就是自己身死來到靈入界在那人群聚集的廣場那裏所見到的動作張揚孑然一身的浪子。
“原來是朋友你啊!”枯草驚喜,雖然與他隻有一麵之緣,可靈入界如此之大,能在裏造界中相遇當真是緣分使然。
“看來朋友也是審核成功允許進入裏造界生活。可喜可賀啊!”男子倒是真性情,豪爽的笑道。
“有啥可賀的……”枯草黯然,就因為在這裏造界中生事,自己恐懼才慌忙逃出,破罐子破摔又不惜生命瞎逛,結果小魔也被擄走……
見他臉色沉悶,男子也收起笑容,關心的詢問道:“朋友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想起了一些往事……”枯草回過神來,尷尬一笑。
見枯草不願多言,男子也知趣停住,轉而拍拍手,笑道:“你說咱們見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互相的名字呢!”
“我名枯草,木古枯,草……就是草。”與此人也不甚熟悉,枯草粗話說出口自己也臉紅。
“枯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好名字!”男子誇讚道,“我名為須言,可不是子虛烏有的虛,而是須眉皓然的須!這姓在天朝可是稀有!”說完還摸摸鼻子,很是自豪。
“我看是溜須拍馬的須呀!”枯草哈哈大笑。
“你可拉倒吧!”須言翻起一水杯,自顧倒著茶水。
一杯下肚,須言咂咂嘴,歎道:“這茶,跟我爺爺泡的可是差遠了。”
“算了,不提過去事了。老的早去了,小的也去,初時我也挺難受,後來一想,死了,可是好事兒啊!再不用受世俗的陰陽怪氣。”男子微微搖頭,忽的又疑惑的望著枯草。
“枯草兄弟啊,按理來說,你應該是去過煉之地吧,我怎麼從未見過你呢?當時與你一起的那個中年男子我倒是見到過,可惜也沒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