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何下獄?”
“我覺得你做得對!然後他們就把我抓了。”男子很惆悵的模樣,卻又憤憤然。
枯草驚奇而困惑,問:“你到底是何人!”
“你猜……”
“猜個屁啊!”
“你才是屁,哈哈哈”男子指著枯草,很是雀躍。
“不和你口舌之爭。”枯草無奈,“你可知咱們會關押多長時間?”
“不知道。”
“咱們會作何處理?”
“不知道。”
“簡直蠢得可愛。”枯草氣急。
“哈哈……”男子沒心沒肺的大笑。
————
“爺爺!為何不殺了這人!”
留馨仇敵般怒視著床上的人,高聲質問身邊的老者。
“不能殺!”
床邊坐著的中年人聲音低沉,很是堅決。
“為什麼不能殺?心魔爆體,理應魂飛魄散!傷人害己,你卻不施,徇私枉法!”
“唉……”老者長歎一聲,雙手一揮,留馨身後虛空顯出漩渦,跌入之後立即傳送而去。
“徇私枉法?法?笑話!”中年人嗤之以鼻。
“清流,你且放心罷。”
任清流不作回應,老者自知無趣,也踏入虛空漩渦而去。
“枯草,你他麼的就是活該!不和我說心魔之事,如今闖了大禍還要我給你兜著。留老給你服了沉心藥,你且自生自滅吧,戰勝心魔方可醒覺。”
任清流站起身,身子一頓再頓,似有擔憂,待回首頻頻,這才三進二退而去。
雅舍小屋,外有結界,內,隻枯草一人。
心由萬物根本所生,體由萬物表型所構,自然限製於體而不能突破。體經一日,心經百日。
枯草已在這牢獄之中百日之久,身體疼痛已經漸漸不覺。可這百日,無人問津,無人探訪,枯草宛如被世間所遺棄一般。雖然他的肉體卻無欲無求,心中空虛卻是日漸凝固。
枯草心裏裝著事兒,整日思前想後無能為力,但隔壁的獄友卻不一樣兒,真的是比孩童還童稚許多,這百日,每日都與枯草說話,每每都想逗枯草開心,枯草若是置之不理,獄友便自生悶氣,讓人哭笑不得。看歲數比自己都過之,沒想到情感之豐富比孩子還神遊。
枯草想知男子姓名,男子聽聞之時驚愕頓足,之後沉思良久,才鄭重其事的回答道:“我叫枯草。”
“……”
也正因為有了男子相伴,否則這百日可能枯草都會發瘋而不能熬過。
有一日,枯草忍不住說了一句:“咱們逃吧!”
男子忽的熱淚盈眶,這百日男子都未曾像今日一般情緒激動,枯草連忙安慰,詢問緣由。
待他恢複了情緒,隻聽得他大嚎一聲:“就等你這句話!”
枯草大驚失色,視野中的男子,滿頭的散發無風自動,男子湛黑的瞳孔明亮地像盞太陽,臉色終於不再是孩童般的天真,這時嚴峻的如同磐石。
就在此時,空間震響,驚天動地仿佛天地作勢。枯草心中早已泛起驚濤駭浪,周圍的立柱竟隨著這不停歇的震動緩緩碎裂。虛空外無止境的黑暗忽的出現點點星光,星光不斷擴展,白光映照在枯草身上,宛如陽光溫暖照耀。枯草還未看的清那白光,天地間的黑暗包括這囚牢之地如風塵般湮滅。如同天地初開!鴻蒙初辟!
如當年天地本是一片混沌,也如盤古使斧開天辟地一般……枯草睜開雙眼。
“這裏是……”
屋舍為木質牆壁,有小床木椅,書架邊上斜放著幾本老書。
“這裏是裏造界。”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枯草欣喜卻又驚疑,這聲音是獄友男子無異,可為何周圍無人,聲音會在自己腦中響起?
“因為我就在你意識中啊!”
腦海中再次出現聲音。
枯草臉色突變再變,擔驚受恐道:“你是心魔?”
“是啊!”聲音依舊的純真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