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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夜幕早早降臨。
枯草坐在網吧裏,百無聊賴的瀏覽這八卦新聞。
突然電話想起,打開一看,海哥。
枯草愈發的激動,直覺告訴他,去上海的路將要展開了。
“草兒,收拾好東西,來場子裏,要動身了。”
枯草一口答應下來,走出網吧看看天色,夜市將要開始。枯草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大晚上的就出發?看來今天晚上要在火車上湊活一晚了。相比於悶熱狹小的火車車廂,枯草更在乎的是上海的美好景象。
十分鍾不到,枯草騎著自己的二手電毛驢來到海哥的運貨中樞場。
快五年了,枯草第一次覺得廠門口的鏽鐵門有了存在的意義,跨越了這道門,枯草就油然而生出一種鯉魚跳龍門的暢快。
轉過廠房一角,暗淡的白織燈蔓延到小白身上,還沒等小白的眼睛適應黑夜到明亮的轉變,麵前突然多了幾個壯漢,直接將枯草的雙臂卡住,死活都動彈不得。
“你們誰啊?海哥呢?”枯草雖然知道自己不敵,可與人交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道理枯草還是懂的,打不贏不要贏,氣勢要足。
十八歲的枯草雖然是一米七五的大個子,可卻絲毫掙脫不了四個大漢的全力遏製。再加上無論枯草怎麼叫罵,這幾人一句話都不說,枯草也有點怕了。這和直接拿刀見血的砍殺的壓力不同,而如同小綿羊一般任獵人宰割的心理恐懼。
“我說,你們幹啥呢,老子剛撒了泡尿,怎麼就杠上了?”
熟悉的音調讓枯草繃緊的心弦猛地放鬆了。
“海哥,我是枯草啊,我剛來就被這幾個人拷住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特麼的,你們鬆開吧,這是我小兄弟。”海哥連忙走過來把他們拉開,笑眯眯的望著枯草,“草兒,別害怕,自家兄弟。”轉頭對那四個大漢質問,“你們沒長耳朵嗎?我之前都說了還有個兄弟一起去上海,你們急個卵子!”
枯草鬆了口氣,平複了心情,打量著這四人。
隻見他們都低著頭,麵對海哥的訓斥都不敢還嘴的委屈樣。枯草越發的好奇這幾人的身份和與海哥的關係,對海哥的敬佩之情越發深厚了。
四人中一個圓臉大頭壯漢嘟囔著:“還不是為了保護大哥你安全嗎?”
海哥一聽,破口大罵,“你他媽以為我是棉花做的啊,枯草這小子的體魄夠格嗎?別他麼把你練的幾塊腱子肉天天拿來恐嚇自己人,你這一身肉一個槍子兒就成爛泥!”
那壯漢頭埋的更低了,徹底認慫了。
枯草聽的也是渾身不自在。連忙拉住海哥,“海哥行了,誤會而已,我們幾個兄弟還不熟悉,這事也在所難免。算了吧!”
海哥點點頭,繼續訓斥:“看看人家的覺悟,枯草特麼才十八歲,比你們一個個楞頭腦袋通情達理多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兄弟叫枯草,木古枯,草泥馬的草,都記好了,說不定以後常見麵。”
四人忘了枯草一眼,齊點頭。
“草兒,這四個是跟我身邊跑貨的兄弟。這趟去上海,我們六個人一起去。至於姓啥名啥,讓他們自己和你說。”
“李柴!”這人長得確實挺柴的,枯草心裏嘀咕。
“李東水!”圓臉大頭倒是爽快,看枯草又忘了一眼李柴,連忙解釋,“我雖然姓李,不過跟這廢柴可沒關係。”
“沒名字,他們都叫我二流。”第三人仔細看挺陽光一小夥,枯草點點頭,不過沒自己帥。
“陸仁家!”說話這人大眾臉,不被人注意。枯草仔細記下長相,生怕轉頭就忘。
“行了,差不多了。上車!”海哥看看手機時間,想了一會兒,一聲令下。
呼啦一聲,海哥拉開廠房大門,赫然挺著兩輛車,一輛大眾小轎,一輛東風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