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納之前似乎是個很愛喝酒的人,那天易翔他們無意中在王府右側的一個小花池後麵發現了一個大型的酒窖,裏麵儲藏了很多叫不出名字來的好酒。古納外出遊曆了這麼多年,裏麵的酒也沒有人動過,所以裏麵的陳酒大多香濃無比。
易翔見白靈隻身躲開眾人往酒窖而去,心中立時猜中,她這是要借酒消愁啊!心中頓生憐憫之情。對於白靈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孩來說,被自己心儀的人冷落是最痛苦的,痛且苦澀。
易翔雖然心生憐憫,但最終他還是覺得不幹預為好,輕歎一聲,快步向王府裏麵走去。
來到府內大廳,易翔隻看到阿德獨自一人坐在廳堂上沉思,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老大!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啊?其他人呢?”易翔跳進來,搶著喝了一口水,問道。
阿德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見易翔回來了,臉上現出一絲喜色,道:“他們都出去玩了,我有些懶的動,所以就沒出去。”
“是不是看到別人出雙入對的,自己越想越覺得落寞啊?”易翔斜眯著眼,故意拿這個話題逗阿德。
阿德神色微動,嘴角跟著抿了抿,似乎想說什麼,可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而問道:“說說你吧,今晚的約會怎麼樣?對方一定是一位好姑娘吧!”
“嗬嗬,我正要說這個呢!今晚別提多納悶了!是這樣的——”易翔正欲將今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阿德聽,可話到嘴邊,他猛然想到了海薇的叮嚀,硬是鬼使神差的轉道:“——我被放鴿子了!約我的人根本就沒去!害我白白在那等了這麼長時間,差點把我給急死了!不知道是誰家的無良小姐!開這樣的玩笑耍我!下次再被我遇到,我一定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阿德聽聞,也是有些吃驚,不禁搖頭道:“這家小姐的確是挺無聊的,居然開這種玩笑。”
易翔因為對阿德撒謊,心裏不由得有些內疚,突然,腦袋裏冷不丁的冒出了白靈的身影,瞬時,他的腦袋裏閃出來一個想法:“白靈那個小妮子到酒窖去借酒消愁了,她的心裏自然無比的難過脆弱,這時何不順水推舟讓老大去安慰她呢?這不正好是撮合他們的最佳時機嘛!看來天意如此啊!”
心中謀劃既定,易翔便麵露沮喪,道:“今晚實在是特別鬱悶,老大,你到酒窖去拿兩壇子好酒來陪我解解悶吧。”易翔自然不會直接告訴阿德讓他去酒窖安慰白靈,他得製造所謂的巧合,這樣才能讓阿德和白靈相信他們之間是有緣分的。
阿德見易翔要喝酒,眉頭微挑,道:“可你那酒量……”
易翔擺擺手,道:“今時不同往日啊!一會兒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酒量!”
阿德見說,隻好聳了聳肩,起身往酒窖的方向走去。易翔見阿德走後,便也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他算定,阿德今晚是回不來了。
阿德循路很快就走到了酒窖之前,發現酒窖的門居然是虛掩的,他心裏隻當是誰從裏麵拿酒出來忘了關實,於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打開門就向裏麵走去。
這個酒窖的確很大,裏麵有十多個隔間,每個隔間裏都放了近千壇酒。阿德也是喜酒之人,對酒也有較深的認知,他嗅動鼻子,朝酒香最濃,也是最裏的那個隔間走去。
終於,他來到了那個隔間的門前,輕輕一推,隔間的木門隨即打開,隨後看到的一幕,把他嚇了一跳。隻見一個身著白色裙衫的女子,正散漫的坐在地上靠著牆,仰首死命的往自己的喉間灌著一大壇子酒。
女子正喝到中途,發覺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愣愣的放下了酒壇,朝門口看去。
這一看,兩個人都呆了。
阿德眼裏,那是白靈。麵容感傷,眼角是沒有幹去的淚痕,身上已看不到半點盛氣淩人的姿態,有的隻是一個女子最直白的心傷。
白靈眼裏,那是阿德。一臉的難以置信,呆在原地,微張著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一刻,兩個人的心,同時怦然跳動了一下。